江枂给江琸上学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但那时候穷,他不省着点不够的。后来,江琸吃不完的,他总会吃完。江琸知道他这习惯后,就总把最好吃的东西单独盛出来,推给江枂,说她吃不了了。
江枂越想越多,有些记忆在荆棘中悄无声息地成长,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他还浑然不觉。
近来他们的生活没有外人打扰,平淡又温暖。可越是这样的生活,就越容易滋生一些其他东西。越来越多见不得光的思想开始冒头,隔三岔五就要让江枂头疼。
他逐渐发现,他竟然分外贪恋这样的时光,哪怕他们有违道德,有违伦理。
当这个想法沉淀,他突然觉得潜移默化的可怕。江琸以后一定是要有新生的,她会遇到爱的人,会把她生命的重心挪到那个人身上,她不会在这段时光中停留太久,而他这份贪恋着实可笑。
他的头又在疼了,匆匆几口吃完饭,匆匆离了桌。
江琸不知道江枂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她擅自理解成他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就想着要不要带他出去走走。但如果就这么问他,他一定会说他没事。所以江琸想了个办法,在傍晚时候跟他说,她胸口有点闷,想去透透气。
江枂果然停下手里的工作,“我跟你一起。”
江琸喜欢死了总以她为先的江枂,有这样的哥哥,哪里就怪得着妹妹倾心了?他有最好的男人的模样,她能看得上其他男人才怪。
新石县老城区的马路坑坑洼洼,汽车路过都要颠簸一阵,减震不好的车行驶在这路上免不了要遭一点罪。看着往来几辆老牌大众,江琸握紧了江枂的手。
江枂能感到江琸手心传来的温度,中午困扰他的问题又翻至心头。
他是一个极其克制的人,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与其说克制,不如说他能装,只是再能掩饰自己的人,也有累的时候。
江琸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他偶尔会在她跟前卸下伪装,他以为,他们相依为命多年,他可以对她坦诚。
最近他的潜意识却有了些不同意见,它们告诉他,江琸渴望他的那些,其实他也对她渴望。他不是因为她是他妹妹才放松,而是因为她这个人,因为江琸。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某些时候是把江琸当女人的,就像柴卉那样的,跟他无关又相关的女人。
这一点在江琸每次主动靠近,碰触他的身体,亲吻他的肌肤时最明显。
这不对,他不能这样。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跟江琸相处过程中不断暗示自己,只是这样注意力就不集中了。
天渐渐黑了,风更冷了,江琸松开江枂的手,改搂住他的胳膊,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侣。
她不知道让江枂心不在焉的原因是什么,但只要有她在,他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心不在焉。因为她总会牵紧他的手,带他走正确的路。
正走着,有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迎面走来,裤子拉链拉开了,他晃着他那根东西冲江琸挤眉弄眼。明亮的路灯下,那短短一截很是清楚。
第二十章睡火莲(2)
江琸扭头看向江枂,试图路过他。
那人可能是看出江枂眼睛不方便,又或是认识他们,本就知道江枂眼盲,并不想就此路过,就在江枂前边半米,倒退着跟他们走在一个方向。他那根东西眼瞅着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江琸问江枂:“我们回家吗?”
江枂早已经回神,也感觉到周围有陌生人的气息,“嗯。”
两人刚转过身,色欲熏心的露阴狂就扯住了江琸的胳膊,说:“帮个忙行吗?美女?”
他胆大包天,无视这街上车流,也无视她身边还有个男人。江琸没什么忙能帮他的,更对他无视江枂的行为恼怒,他这是不尊重江枂!她甩开他的手:“不行。”
露阴狂不饶人,再拉住江琸的手,往他裤裆下带,还说着:“美女能不能帮我嗦两口?它现在好疼哦。”
江枂没有半句废话,挥起手里的伞,戳在露阴狂喉咙。他温柔起来,谁都比不上,他凶起来,也一样。他只说了一个字,力量却已经蓄满:“滚。”
露阴狂口出狂言:“你一个瞎子逞什么能?有这么漂亮的对象也是暴殄天物,不如我帮你伺候她一下,我那玩意儿大,但我让你看着,保证不弄疼她。”
江枂脸沉的可怕,下一秒上了脚,踹倒了他,接着伞戳上他的脸。他不用说话,他只需要动手,就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只是看不见,又不是身体素质不行,怎么就沦落到被人摆弄欺负?
露阴狂打不过,放下几句狠话,跑了。
江琸无心散步了,同江枂回了家。后面几个小时,两个人都再没说话。
半夜,江琸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江枂,他好像不知道她从浴室出来似的,直接路过她。她抬起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许久,她放下去,回了房。
躺在床上,江琸想着今天外出碰到的小插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江枂好像不是,他很在意那露阴狂放的狠话吗?那露阴狂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
他说:“你个残废给不了你女朋友幸福,你就等着你跟花儿一样的女朋友慢慢枯萎吧!”
这话不能伤害到江琸,她就算是枯萎,只要是枯萎在江枂怀里,就没关系。照她誓要黏江枂一辈子的决心,她实现这个目标应该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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