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及冠礼下来,宁如深快累趴了。
等到晚上休息,他终于换下一身层层叠叠的衣裳,坐在桌前拆发髻。
桌边点了一豆烛火。
宁如深抬手拆了束起的发,一头乌发滑落下来,他终于看清李无廷给他插上的那只玉簪——
浑然的白玉在烛光下莹润透亮。
簪头雕刻的纹路乍一看如轻渺祥云,细看又像是一朵细腻精巧的玉梨花,竟然相当衬他。
不愧是天家的礼,香香。
宁如深爱不释手地摩挲了会儿,指腹在擦过簪头时忽而摸见一丝微不可察的细缝:?
他迎着灯光凑近看了看。
是有条细缝…是雕刻时拼接的做工?
他抠了下没抠开,怕把玉簪弄坏,干脆就放到一边不再管:
问题不大,白玉总该有些瑕疵。
比如李无廷的命,景王的嘴,还有轩王的浑身上下。
·
翌日,宁如深戴着玉簪去御书房当值。
他进去时管范也在,对方禀完事刚准备离开,见他束起发髻,便道了声恭喜:“新岁及冠,多干碗饭!”
李无廷,“……”
宁如深真诚地道了声谢。
待管范走后,李无廷招招手,“过来。”
宁如深便凑过去,对方又点了点跟前的御案。他看上面摊了封奏折,不疑有他地探头去瞅:怎么了?
一颗脑袋正凑到李无廷眼皮子底下。
刚看两眼,忽然听耳边落下一声:
“戴着还是合适。”
“?”宁如深扭头。
只见李无廷正满意地端详着他的脑袋,看都没看那奏折一眼。
敢情点点桌面只是为了让他埋个头。
宁如深幽幽,“原来陛下是声东击西。”
李无廷轻轻附和,“朕还避实就虚。”
“……”
扭头间,两人脸对着脸。
宁如深头发一束,脖颈和下巴的轮廓就更显得清晰起来。微拱的领口也空落落的,看上去特别趁手。
李无廷目光落了下,随后将人一拎。
宁如深:唔!
他被李无廷拎来站稳,刚低头理了下襟口,又听人说:
“朕还以为,宁卿会把簪子收起来。”
宁如深莫名,“这么好的玉簪,收着不就浪费了?”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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