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水声,他抬眸看去,苏晚青纤薄的背微微佝偻着,盘子上的洗洁精泡沫丰盈,她用手刮下去,吹了一下,才凑到水柱前冲干净。
拧上瓶盖,闻宴祁走了过去。
那盘糖醋里脊被闻宴祁吃了一半,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苏晚青心不在焉地刷着盘子,还在想着待会儿要不要道个歉的功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消气了吗?”
闻宴祁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衬衫的袖口卷到了手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却不是质问的神情,长睫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幽暗的眸色中翻涌着一种陌生的情绪。
“你知道我是故意整你,”苏晚青尴尬地皱眉,小脸霞明玉映,“那你还吃那么多?”
“不让我受点罪你晚上能睡得着?”闻宴祁嗓音温淡,说完就拉着她的胳膊,往后带了几分,“你上楼吧,碗我来刷。”
苏晚青总算琢磨过来,那种陌生的情绪好像是宠溺?
厨房空间算是大的,但是站两个人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拥挤,苏晚青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总之她就是“哦”了一声,然后就走到旁边,开始解围裙。
傍晚时分天色转阴,这会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客厅的落地窗上,带着沉闷的,厚实的声音,像是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苏晚青心不在焉地看向阳台,脱围裙时没注意,直到后脑勺一小片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才注意到手链勾住了头发。
镂空的小方片,花纹精致好看,却复杂得很,苏晚青偏着头,忍着扯头皮的痛去解开,然后就听见闻宴祁说了句“别扯了”。
他冲洗了手,拿厨房用纸擦干净以后走了过来。
苏晚青维持着抱头的动作,尴尬得无处遁形,小声解释:“勾到头发了。”
闻宴祁没应声,俯身靠近她的头顶,目光专注地研究了会儿,然后垂眼看她,“我帮你解开,你别乱动。”
“好,我不动。”
闻宴祁开始上手,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之前苏晚青看他打过工作电话,是那种能一句话说完绝不解释第二遍的作风,少有像现在这样耐心的时候。
苏晚青也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长长的直睫垂下来,眼神专注,与身上那些沉静气质结合起来,莫名有些像手艺过人的古董修复师,或着临时起意绘描山水的大画家。
冷白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中,宛如蛟龙,令人挪不开视线。
“好了。”闻宴祁将最后一缕勾连的发丝腾挪出来,一垂眸,就对上了苏晚青怔然的目光。
氛围霎时沉寂,窗外烟雨朦胧,俩人之间的磁场变得暧昧且旖旎起来。
苏晚青最先反应过来,话还出口,先在心里懊恼地跺了两下脚。
闻宴祁那双手好看得过分,可朝夕相处那么久了,她竟然还能不分场合地犯花痴。
“谢谢你。”她把手拿下来,装模作样地打量着手链有没有被勾坏。
闻宴祁也回过神,单纯是为了接她缓解尴尬的小把戏,才配合地问:“经常勾到吗?”
“不是。”苏晚青抬头看他,有些着急似的,“第一次。”
“哦。”
这事儿算翻了篇,但就这样走了总归也不合适,感觉上跟刻意留白似的,给人留下误会和遐想的空间。
苏晚青想起另一件事,“我之前把结婚证翻出来看了一眼。”
闻宴祁神情一顿,轻蹙眉稍:“怎么了?”
“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呀。”苏晚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要是不想跟朋友出去过,那到时候我在家给你做顿饭吧,这回好好做,行吗?”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玻璃窗汇出了许多条细长甬道。
雨水顺流而下,落下去也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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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le昨天摊上了麻烦,今天就被ki带着去给甲方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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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临走前,doris本以为上午可以摸鱼了,结果ki一通电话,就把她和苏晚青派出去了一场专题发布会。
还是之前那家家居品牌,新季度推出了一系列古典家具,主打中国风,发布会前期的一系列宣传预热都是瑞思负责,这场发布会是合作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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