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厌弃地看着葛金花,异口同声地帮衬道:“就是,就是!”
见群众势大,边上的周利民拧巴着脸,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葛金花的衣襟,劝解道:“算了,让赶紧给爸换了不就行了嘛,这么多人围着多难看啊。”
眼见着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葛金花讪讪找了个台阶,忿忿不平地道:“我给你们讲,下不为例,别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说完葛金花扭着肥硕的屁股进了病房,程家安转头劝说着众人:“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散吧,刘大姐,你就辛苦一下,给病人先换上!”
刘大姐抱屈衔冤地抹了抹眼泪答应了一声,进到病房去更换。处理完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程家安突然感到一阵的疲惫感涌了上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坚持做完巡诊,这才慢慢踱步回到了医务室。
一场巡诊下来,其实没有多少工作量,可即便是这样,也深深感觉自己精神不济。坐回在椅子上,狠狠地搓了搓自己僵硬麻木的脸颊,这才打开病例夹填写当日的巡诊记录。
对面的金医生,年纪与程家安相仿,看到他疲惫不堪的萧瑟模样,探了探身子,关心地询问道。
“老程,怎么了?看你精神状况很差的样子。”
“哎!”程家安黯然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啥,上了年纪了,精力跟不上,老觉得头晕体乏的。”
金医生蹙了蹙眉头,提醒道:“那你可得多注意了身体了,你还有3年才能退呢,咋说都得熬完啊。”
程家安轻轻地点点头,心中发出一阵幽叹:“可不是嘛,我就盼着时间赶紧过,能退早点退,回去啊我也能照顾上我家那口子。”
金医生抿了抿嘴,踌躇了片刻,询问道:“是啊,大姐这一病都好几年了,还是没点起色吗?”
程家安眼神里充满了苦涩,耷拉着脑袋:“哎,还是老样子。”
“哎,碰到这事还真是愁人啊。”金医生悻悻地摇摇头。
看着对方感同身受地叹息,程家安微微振作了一下精神,询问道:“不说这个了,老金,13床是个啥情况,一大早就闹腾着呢。”
“13床?”金医生面色一僵,停顿了片刻,神情带着稍许的愤慨:“你是说那个周长福啊,嗨,别提了,提前来就头痛。”
“怎么了?”程家安稍稍坐直了身体。
“前天刚送进来的,半身不遂。我当时就在跟前,一大家子的人为个入院费的事差点打起来。这周长福的命啊真够倒霉的,养了三个儿子,谁都不愿拿钱出来,争争吵吵的。”金医生一阵感慨地摇着脑袋。
程家安眨了眨眼睛,心存疑惑:“可我刚还看着他的儿子儿媳在陪床呢。”
“呵呵!”
金医生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鄙视,凑过脑袋来低声说道:“你以为他们是来看望老人的?那是来逼债呢!我听同房的病人说啊,他们是来逼着周长福立遗嘱,软磨硬泡着把房子过继给自己呢。”
程家安紧蹙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儿女啊!”
“哎!你说养儿育女的图个啥?眼巴巴地拉扯大,到了反而是给自个养了个债主。”
金医生发出一声浓浓的叹息声,眸子里显出几分忿忿不平,提醒道:“老程,查房的时候啊,那些人你就少跟着打交道,一个个都是掉进钱眼里,毫无礼义廉耻的主。”
程家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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