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接着又拍打车门,厉声喝道:“开门!”
白车司机就迟疑了一秒,阿南抬起拳头就砸向车窗。
车窗顿时四分五裂,玻璃渣子像冰雹一样往下落。
车门锁也应声而开。
阿南一拉开车门,驾驶室里坐着个满面通红的男人,眼球布满血丝,梗着脖子口齿不清地说:“干干干、干什么!?”
醉驾。
阿南凶神恶煞地拎起对方的领子,那醉汉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大哥,大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们私了行不行?”
顾迎清被蒋骁扶起来,挡在他身后。
“谁派你来的?”
“你在说啥?”
“我他妈问你谁派你来的?装什么傻!”阿南用力将他往车外揪。
“不是……哥,我真的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这样,你们修车的钱我全赔可以吗?求你别报警,我驾照不能被吊销……”
顾迎清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神情安静得诡异。
路灯昏黄,给眼前发生的一切蒙上虚幻的滤镜。
在零下的夜里,她穿着单薄的大衣和高跟鞋,背后却早已出了一身冰凉的虚汗。
她下意识想反驳这人,因为脑中有个清醒的念头蹦出来:他撒谎!
都醉成这样子了,怎么还会掉转方向追着她跑?
但她喉咙像被堵住,出不了声。
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顾迎清如梦初醒,低头循着声音,找到摔在不远处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串南江的手机号。
很眼熟。
她默默捡起手机,接通。
耳边是风声,不绝于耳的喇叭声,和白车司机的求饶人,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
唯独听筒那头一片沉默。
“赵缙。”顾迎清喊出他的名字。
对方笑了一声:“你很走运啊。”
顾迎清感觉自己幻听了,周围的嘈杂,怎么在听筒里有延迟半秒的回响?
她一怔,后知后觉地抬头,往四周寻找。
扫过主干道上的车流时,她顿了下,将目光转回中间车道上一辆黑色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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