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废话。”
……
晚上,程越生正要睡,儿子非要他讲故事,不理他,他就自说自话,把白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说个遍。
说完一轮,又趴在他爸背上说:“爸爸,给我讲故事吧。”
程越生困得不行,有些来火,忍了忍,闭着眼说:“从前有个小孩叫程之兖,不好好睡觉,他爸把他揍了一顿,然后没收了他所有的零用钱,让他出去流浪。”
“这个叫程之兖的小孩,后来变成卖火柴的小男孩了吗?”程之兖嬉皮笑脸。
程越生气笑了,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把孩子捞下来,手机搜了本北欧神话给他念。
“起初,有一条巨大的深渊,没有白天和黑夜,深渊名为Ginnungaga……”
程之兖默默听着,一会儿,故事里提到有个巨人叫什么,巨人生了个儿子又叫什么,巨人的儿子和谁结婚又生了个三个儿子分别叫什么什么。
程之兖昏昏欲睡,来了句:“我妈妈叫什么啊?”
程越生打住,不知道这家伙今天为什么老提起他妈。
以前跟他说过他妈不在了,又解释了“不在了就死了”的意思,他就没怎么念叨过了。
程越生收起手机,“你长大就知道了。”
程之兖处于半睡半醒中,听到这话,嘴一瘪莫名其妙哭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程越生无声地拍着儿子的背,小孩的哭声渐渐变成哼唧,最后微弱到只剩呼吸。
程越生看着儿子熟睡的脸,既有些无奈,又不免感叹基因的神奇。
从前那几年间,与顾迎清没有过接触,她的样子早被他淡忘,更没觉得程之兖长得像她。
赵南川婚礼上,再看到她,一大一小站一起,才有种“是挺像”的直观感受。
现在再看孩子,哪儿哪儿都能瞧出她的影子。
程越生摸过手机,拍了张程之兖的照片,发给那人。
顾迎清在高尔夫度假村醒来的早上,没有等林北望,自己收拾好离开,给林北望发了条消息,说她有事先走了。
蒋骁他们也上了山,她就懒得叫酒店安排车了,直接乘了保镖的车回酒店。
路上,林北望打来电话,问她:“就这么走了,你躲着我啊?”他语气里有几分懒散和无奈,“你跟《天河》的合作还没结束,你之后跟我也要见面的。”
“不是,我真的有事。”顾迎清现在听见对方的声音,尴尬又怪异。
昨晚那阵带有怨气的关门响动,意味着她和程越生的动静,已经被林北望听见,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
尤其是,林北望现在还一副不死心的语气跟她讲话。
“昨晚的事,我跟你说抱歉。”
顾迎清静了静,“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想借着你喝了酒不清醒,趁你在兴头上,诱你快点做决定,是我乘人之危。”
顾迎清没说话。
灌酒这一招,她以前见识过。
她敢喝,一来是因为程越生的确不好糊弄,她有了跟林北望想要假戏真做的想法,希望酒壮怂人胆;二来,是因为程越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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