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这几天事情多,免了一些应酬,周五这晚抽空赴了沈纾纭和她二哥的局。
进包间时,兄妹两人已经等候片刻。
程越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久等了。」
「生哥!程总!」那边沈贯期热情起身,「多久我都等得!」
沈贯期与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像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再碰头。
沈纾纭穿了身猩红色抹胸长裙,肩上松松夸夸搭着条薄披肩,起身时,那丝滑的料子顺着手臂落在手弯里。
她看着二人,艳生生立在那里笑。
在程越生看向她时,她抿了抿嘴,指了指她隔壁的座位,让程越生坐。
故人见面,少不了喝上几轮酒,追忆一番往昔。
三人都曾在州港生活过,处在同一社交圈,甚至上的是同一所中学,程越生与沈贯期差不多的年龄,当初在一个年级不同班,沈纾纭比他们要小个两三岁。
十几年前的事,感觉过了很久,再一提及,仿佛又在昨天。
沈贯期说当初一起打球的那谁结婚又离婚了,「太他妈搞笑了,孩子满月酒当天,女方娘家带人来闹,拿他出轨视频来谈离婚财产怎么分。」
程越生手夹着烟,搭在椅子扶手上,笑了笑没讲话。
他知道沈贯期说那个人,比他们小两级,跟程家生走得更近,也是程家生带来跟他们一起打球的。
沈贯期接着就说:「说起来,那胖子跟程家生玩得最好。」
沈纾纭脸色一变,刷地看向她哥。
程越生垂眸吸了口烟。
沈贯期一脸惋惜:「要是家生还在,跟纾纭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也不知道结婚生子没……」
「二哥……」沈纾纭想打断他,对方像没听到,她大声了些,「二哥!」
沈贯期这才收声,瞧了瞧程越生,见对方神色无异,他歉疚一笑:「是我扫兴了,没事提这些作什么。」
他给程越生杯里满上酒,又抬起酒杯。
程越生靠在椅子上,浅浅跟他碰了下,平淡道:「过了多少年了,有人提说明还有人记着他,不是坏事。」
沈贯期低声道:「敬家生。」
程越生杯子递到嘴边,抿了口酒。
沈纾纭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血液倒流,脚下竟然发虚。
她偷偷看程越生的脸色,男人深邃硬朗的五官,除了有几分平静的缅怀,倒没看出些其他什么。
她觉得喉咙干涩,连忙抓起桌上的白葡萄酒灌了一口。
沈贯期自知说错话似的,改口谈生意公司前景了,逐渐喝得脖子发红。
喝开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拍上程越生的肩,语重心长说:「生哥,这么多年你对我们纾纭怎么样,其实我们家都看在眼里。」
沈纾纭看他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直翻白眼。
「但是你知道吧,我们家跟赵家,那梁子实在结得太深了,其实我是无所谓,可家里老人个个都是老顽固,你要是想娶我们纾纭,这方面恐怕得多想想法子……」
程越生挑眉:「谢了,难为你替我着想。」
沈贯期爽朗笑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歹我是你准舅哥。」
沈纾纭嗔他一眼:「真是烦死你这种一喝酒话就多的人,出去醒醒酒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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