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跟我说说。”
老太太哆里哆嗦,颜色更变,时断时续才把事情说全了。
原来四川剑州附近,白龙江的西岸,有一片大山,三面临水,一面是陆地,特别险要。这地方叫剑山小蓬莱,四川的一个匪盗首领华羽亮就在这里招军买马,聚草囤粮,养精蓄锐,手下高手有几十位,兵了足有一万多人,势力浩大,这样就得有一笔钱来养活这帮人,所以华羽亮便四处指使人给他盗取婴儿胎,配成蒙汗药卖钱养兵。
“你们俩人住在哪儿了?”欧阳春继续问这贼俩口。
“我们住在东门外关一个小店里。我老头子动手不利落,他还没干过,当然我是老手了。”
“你们怎么样招引妇女?”
“我就指着卖野药。有一次我带着虎撑来到这个地方,这小媳妇一拉门出来了,我问她,她说她家里就一个婆婆,丈夫出门做活了。”
“那你是怎么让她上钩得呢?”
“我一看她肚腹我就知道她怀的是三个月左右的小男孩。她问我卖什么药,看什么病,我说凡是妇女小孩儿的疑难大症,尤其是妇女怀胎诸症我都能治。她说婆婆今天上街坊家斗牌去了,你进来吧,我家男人也不在家。
她把我约到屋里,跟我说吃东西老呕吐,我说你的胎位不正,你得吃药。她说让我给看看。我想,这倒是个好机会,便说:“你家里都什么人?”她说:“我男人在外做活不回来,我婆婆天天晚上出去斗牌要到半夜才回来,实际上就我一个人在家。”
我说:“这样吧,今天晚上天黑后,你等着我,我来给你治病,”回到小店后,我就跟老头子说好了,今天晚上一块来。轻轻一叫门,小妇人把门开了,我让她先把屋里东西收拾一下,我老头藏在旮旯,把街门关好了才进来。
我跟她说:“我给你带药来了。”
其实这就是蒙汗药,我拿出一点药来,她一闻当下就躺下了。我把老头子叫进来,准备下手,没想到好汉爷您来了。你就饶了我们老俩口吧。“
欧阳春一咬牙问:“身上还带着什么哪?”
“身上就是这些个器械。”
你们做了几案啦?“
“到开封头一案,我们还没得手哪。”
欧阳春撕了块毛巾,把这一对狗男女的嘴给堵上了。一看茶壶里有点凉白开,拿过来,含了一小口照着小媳女脸上一喷,这小媳妇缓醒过来了,她转身起来就吓坏了:“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春告诉她:“这位大嫂子,你的丈夫和婆母都不在家,你怎么能引这种人到家里来?这对狗男女不是好东西,他们刚才让你闻了蒙汗药,想趁你昏迷的时候,把你杀了,取走你的孩儿胎,你们一死就是两条命啊!”
年轻妇人感激地说:“好汉爷,我哪知道这些事啊,我给你磕头了,您救了我的命啊!”
“你婆母在哪啊?把你婆母赶紧请回来。”
小妇人哆哩哆嗦穿鞋下地,砸开街坊的门,把婆母请回来,老太太到家一看就傻眼了。
欧阳春说:“你可是这家的主人?白天儿媳妇在家,你斗一会儿纸牌解闷还可以,为什么晚上还要一夜一夜的赌钱啊?看看这漏子,险一些把你小孙子的命都要了。”
吓得老太太晕了:“我明儿再要钱剁手,现在您说怎么办?”
“我把他们俩已经捆好了,跑不了啦,我去开封府包大人那里叫人把他俩抓起来法办,你俩在这里看住了这两个贼。”
“好汉爷,我们娘俩……怕,怕……”
“怕什么,人都捆起来了,没事。”
欧阳春从这家出来,过了大街又回到开封府来啦,见了包大人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一说,包大人气得一拍桌子:“堂堂京都重地,竟有如此贼子胡作非为,真乃无法无天了。”
包大人命王朝、马汉速带几个捕快,去那老婆子家里把那两个贼人带来。
欧阳春随王朝等人出来,欧阳春拍拍王朝肩头:“王督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
欧阳春交待完了,这才算放了心,从开封府出来,到东方镖局去了。
欧阳春从很早就住在东方镖局,他和镖局的大镖头李锁龙非常要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李锁龙又要保镖出门,家里可就剩下欧阳春一人啦。
欧阳爷自己哪里呆得下呀,就出来了。欧阳春知道往南是天桥,什么金披彩挂,说书的,唱戏的,打把式卖艺的全在天桥,非常热闹。为什么不逛一逛天桥啊?欧阳春想到这儿,顺着马路往南来了。他走的是马路东边,走着走着,前边围着一大圈儿人。欧阳春想,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等欧阳春一瞧,原来是一个西间门脸的槟榔铺,里边是栏柜。栏柜的里头摆着槟榔摊儿。用木板搭起架来,一层一层,一溜一溜的摆满小笸箩,每一个笸箩里头都装满了槟榔。旁边还放着两副小铡刀,因为槟榔得用小铡刀铡。掉下的渣儿搁到笸箩里头,也卖。这渣儿也分几种,有肉子儿有三角,不一样。有熟槟榔有生槟榔,有成的有淡的,有不成不淡的,还有甜的,样样俱全。
卖槟榔的是个小伙计,二十多岁,剃着黢青的头皮,一身蓝系着围裙。这工夫来了一个人,说话是南方口音:“唔呀,我说伙计呀,你们这里的槟榔怎么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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