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吉庆在收拾床铺时,齐君慕靠在椅子上没有吭声,神色平静,内心波澜涌起。
他是皇帝,也是一个人,这些事很正常。
只是他到底没经过人事,上辈子心心念念着温婉,最多碰过人家的手。自从他重活一次后,这方面的兴致就没有了。现在刚和沈念说开,就梦到了人……
如果今早不是阮吉庆敲门提醒他该上朝了,这个梦他应该还会继续做下去。
从梦中醒来总是有些遗憾的,以至于突然想偷个懒。
不过在他听到沈念的声音时,皇帝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梦……显得自己很没有自制力似的,皇帝想也没想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好在沈念也不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人。
这厢阮吉庆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床上的被褥自然是不能用了,要换成更新更软的。
关于那本画册,这个他做不了主,还得请示皇帝。
于是阮吉庆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外室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眼皮都没有抬:“烧了吧。”
阮吉庆应了声,人还没转身,皇帝又漫不经心道:“算了,找个地方收起来。”
阮吉庆又应了声,等了片刻看皇帝没有别的吩咐,心里明白,这东西是真的免了被烧的命运。
等阮吉庆把殿内的东西收拾好,把刑意另一封密信拿来后,齐君慕站起身道:“你把夏果叫来,朕有事吩咐他。”
阮吉庆看皇帝神色,知道事情不同寻常,忙去司礼监叫了夏果。
比起阮吉庆,夏果长得是不大显眼的,做事手段非同一般,他和阮吉庆是常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只是平日里都是阮吉庆在,夏果倒是显不出来。
在外人眼里夏果也不如阮吉庆得宠,宫里人都觉得阮吉庆和夏果的关系是不死不休的。
夏果没想到皇帝会单独召见他,于是便笑着问道:“阮公公不是在跟前伺候吗,皇上怎么想到我了。”
阮吉庆看了他一眼道:“皇上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到。”
夏果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阮吉庆不想说,是他真的猜不出。
他和阮吉庆的关系的确是竞争关系,他们这些奴才,要是没个争夺的乐趣,日子过得也就太无聊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有时会通一点消息给个提醒,毕竟他们这类人,有点同病相怜。
夏果到了之后,皇帝单独见了他,阮吉庆都没在跟前。
阮吉庆不知道皇帝想让夏果做什么,他只知道夏果出来时脸色难得有些凝重。
看到阮吉庆时,夏果只感叹的说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阮吉庆心里有点沉,他隐隐觉得皇帝在酝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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