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阳关!”
阳关从梦中惊醒,抬头一看,却是澹台瑾。
“澹台军师……怎么了?”阳关的声音有些哑。
澹台瑾看了一眼陆朝风,发现他还没醒,便拍拍他的肩膀:“跟我出来一下。”
“哦……好。”阳关站起身迷迷瞪瞪地站起身来,跟着澹台瑾出去了。
“是这样,我们收到情报,在附近的一条河谷发现了辽人的踪迹。”
“啊……然后呢?”阳关抓了抓头发。
“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探探情况。”澹台瑾笑了笑。
阳关又打了个呵欠:“你的意思是把我当斥候?我倒是没问题啦,不过让我一个外人来当斥候,不会被人说难道嘲风军里没有斥候了吗?”
澹台瑾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阳关一眼:“我们现在的身份可还是钦犯,只不过暂时关押在范阳。嘲风军若是从范阳方向派出了斥候,不就相当于告诉别人陆朝风藏在范阳?”
“哦哦,懂了,懂了……”阳关就要回身去拿月影刀,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跟陆霁是双胞胎啊,我要是被人认成了陆霁,不是更让人怀疑陆朝风在范阳吗?”
“额……这个……”澹台瑾突然语塞,阳关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澹台瑾,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要用我当诱饵是不是?我说澹台瑾,你是不是我爹啊,拿儿子当诱饵保住老子这招你都是想得出来,太损了吧!”
“那你干不干呢?我是个军师,我的目的就是胜利,将军才是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最重要的因素,我必须保住他,与此同时抓住每一个可能打败辽人的机会。但是现在辽人有动作,他却病得起不了身,正是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就算全军上下协同一心,也难免会有走漏消息的风险,你跟陆霁长得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正是迷惑敌人的最佳人选。”澹台瑾义正辞严。
“干啊,那是我爹,不干岂不是不孝。”阳关摇了摇头,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得说,你这心啊,黑!真黑!你就欺负我吧,要是在这里的是陆霁,你敢这么对他说吗?”
“当然,只要能解决现在的难题,能用的方法我就一定会用,我可是嘲风军的军师,你以为呢?”澹台瑾摇了摇手里的纸扇,随后“啪”地合上,敲了敲手掌。
阳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想了想,突然笑了笑:“虽然你能狠得下心坑陆霁,我可狠不下心坑亲哥,那谁,那我点水。”阳关对帅帐前的一个小兵招了招手,那小兵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他提了一桶井水来。
“你要干嘛?”澹台瑾问。
阳关不答,只是拆了脸上的纱布,拿下头上的发簪,随后拘了一捧水,浇在自己的头上,随着水流过阳关的头顶,澹台瑾惊讶地发现,阳关的一头青丝顷刻之间变成了白发!
之前阎玉为了把阳关的头发染黑,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她在一本书上看到,把何首乌和一些珍稀药材按比例混在一起打磨研成粉,敷在头发上,能够使头发在三天内保持黑色,而且这三天内用水怎么洗,那黑色都洗不掉,但是三天过后,如果不碰水还好,只要用水一浇,那黑色就会很快褪去。
为了方便阳关携带使用,阎玉贴心地把药粉混在凝胶中,每次阳关想要用了只需取出一点揉开,就能把头发变成黑色的了。阳关用了一次之后,直呼阎先生牛逼,结果他爹却瞟了他一眼,意义不明。
“你这是……”澹台瑾看着面前白发赭瞳,左脸上有着骇人的羽翼形状火烧疤的阳关,一时说不出话来,阳关却用内力烘干了头发,望着澹台瑾笑了笑:“我这特征够明显了吧,不管哪方看到我都不会把我往嘲风军身上想的。不过等陆霁回来,你最好为了你这个不择手段的计策,好好跟陆霁道个歉,就算是为了他爹,突然就被你舍出去了,人家也是要不开心的。”
“对了,别跟陆朝风说这事儿。”
随后,阳关在那个小兵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重新回到军帐,拿出了自己的月影刀,就往河谷方向走去。
澹台瑾愣了半晌,赶上前走了几步,塞了个锦囊在阳关的手里:“这里有三种药丸,只要把它扔在地上就能炸开成粉末,只要人吸入这些粉末,蓝色的就能让他暂时失明,绿色的能够让人眩晕,黑色的则是剧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
阳关接过锦囊,良久问了一句:“要是我吸入了咋办?”
澹台瑾也沉默了一会,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面巾……
一盏茶的时间后,阳关脸上戴着面巾,往嘴里塞了一颗万能解毒丸,背着手拿着月影刀,顶着一头白发晃晃悠悠地穿过一排排的军帐。澹台瑾告诉他,他们虽然名义上是钦犯,由原先顶替陆朝风位置的将军派人来看守,但实际上那将军的部队还没进范阳,就被城门口几个拿着扫把拖把鸡毛掸子的中年妇女给骂出去了。
虽然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要看住这里的人,但是那将军本身也心虚,就派了点人隔了三十里远远地看住范阳,禁止人进出,但是实际上不管是陆朝风的大部队也好,燕禹歌也好,在范阳呆了那么久了,谁还不知道几条偏僻小路,再不济密道隧道什么的,总归有一条是不会被那个将军的人发现的。
而通往河谷最近又不会被那个将军的人发现的路,却是在军营中,于是阳关昂首挺胸地在一排排惊异的目光中招摇过市。除了为了尽快达到河谷之外,澹台瑾也希望,能靠着这一头月光一样的白发,照出点什么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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