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看到这个熟悉的笑容,心中好像有个结被突然打开了,随后就见周澄澄走过来,朝陆霁行了个礼。
“行了,今天我们先不聊这个话题,我先出去待会,你跟周澄澄叙个旧。”陆霁站起身,看向李异,“李大人,要不要一起出去吹吹风?”
李异不置可否的一挑眉,站起身走了出去。两边的两尊大佛都离开了,阳关这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客栈,房间到不是很大,不过除了他应该也没别人住在这里了。
旁边的周澄澄帮他挪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他靠的舒服点。倒了杯热水塞到阳关手里,周澄澄坐下,将早就围着他转的命阿抱进怀里,斟酌了一下,开口:“刚才队长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你会拒绝认回亲生父母。”
“还是说,你义父那边出了什么事?”
阳关看了周澄澄一眼,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是对我不能说的吗?虽然我之前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虽然我已开始确实是把找你当做一个任务,但是经过渭城那段时间的相处,你还感受不到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吗?”
周澄澄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受伤,他原本眼睛就圆,眉毛也弯,此时眉毛挂下来,头一低,眼睛一抬,阳关竟恍惚觉得面前出现了一只大狗,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忧伤地看着他。
阳关一捂胸口,突然好有负罪感……
“不是不能对你说,只是……”阳关实在受不了周澄澄那种表情,咬了咬牙,把苏阖被藏锋楼抓走的事情跟周澄讲了。
“哎?你义父被藏锋楼抓走了?所以你出现在渭城是为他把他救回来?”周澄澄歪了歪头,“那这不是正好么,你去京城跟元帅父子相认,藏锋楼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死扣着朝廷二品大员的儿子的干爹不放吧。”
阳关欲哭无泪,就是因为是朝廷二品大员,他才不敢认亲爹啊。要知道苏阖那个身份……阳关扶额,痛苦地说道:“反正就是不能认,周澄求你别问了!”
周澄澄看着阳关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问了,叹了口气对门外说道:“队长,我没辙了,还是您亲自来吧。”
“真没用。”阳关就听门外传来陆霁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陆霁靠在门边磨着牙看阳关:“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在我爹出征前立下军令状了,在他凯旋前我找不回弟弟,就一并被扫出家门。”
阳关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所以,”陆霁走过来,一拍床板,“你不是要去藏锋楼吗?我、跟、你、一、起、去!”
“啥?!”
……
经过军医的调理,唐鸿和安大人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被陆霁和李异联手镇压在床上躺了两天后,阳关终于被允许出门,首先便去了唐鸿家。
周澄澄这几天被委派跟着阳关。该说阳关神经大条还是什么呢,就算是以这样尴尬的方式,阳关照样能和周澄澄闹起来。
原本周澄澄念着他是自己上司的弟弟还想让让他,结果两三句就被阳关挑起来了,大街上时不时就能见到两人互掐脖子的身影。
安大人虽然被折磨了快一个月,但毕竟都是皮外伤,而且也年轻,静养了两天后神智已经恢复了清醒。
据他所说,他也是几个月前才来到武县就任的,结果来到武县没过几个月,自己的妻子,儿女,甚至身边的仆人都患了怪病纷纷去世,他每天沉溺于悲伤,也没有察觉到县内出现了什么情况,直到一个月前他被人绑架。
“可是,我并没有接到几个月前武县换县令的情报啊?”李异首先提出质疑。
那县令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从身边的包裹中掏出官凭,上面确实清楚地记录了在八个月前的廿四号他被调往武县当县令。李异捏着官凭,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说了句“失陪”就径自出去了。
“那……那把钥匙是怎么回事?”阳关有些担心李异,但没有解开的谜团太多,阳关只能继续问。
县令的回答却让阳关哭笑不得,他说他是十几年前偶遇一头白发的少女,那少女送给他的。之所以他会对阳关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不仅因为阳关的眼睛变色了,还因为他觉得阳关和十几年前那个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阳关揉了揉太阳穴,他老娘当初究竟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隔了十几年都让人对她的容貌念念不忘,这是怎样一位牛逼的人物。
“那时候我是个穷书生,进京赶考的路上被人骗了,就在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她,她见我没有盘缠,就把那把钥匙给了我,让我当了。”
“我当时自然是拒绝的,这钥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但是那少女当时看起来神情十分忧愁。恳求我说,如果不想把它当掉,那就保留着,如果能遇到另一个和她一样的人,请把这把钥匙交给那个人。”
“我问她,为什么不自己找呢?她用一种当时我从未听过的绝望的语气说道:”
“‘如果找不到,那么我们,都要死。’”
第37章一些故事
县令受了重伤在修养,武县的一切事务暂时由陆霁接手。陆霁第一件事就是去抄了那个里正的家。
这回连阳关都不禁啧啧称奇,他还没来得及跟陆霁说这几天他们查到的事情,光凭感觉,陆霁一眼就认准了那个里正有问题——当然了,他那套华丽的大宅院委实也是太显眼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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