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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我那手艺给你尝尝还行,怎么能拿出来见客呢?”

徐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连忙摇头拒绝。

“老师您这可高估我了,我哪会做饭啊。”眼神又扫过一旁从洗手间走出来的顾逢晟,笑着提议,“要不让顾总试试?”

沈昱宁本来还想说大家不嫌弃的话她去做也可以,但却被梁任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逢晟去,逢晟做菜好吃。”

梁任年笃定吩咐,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总算是把这种顾总送到了厨房。

而客厅的三人,看着背影登对的两人离开视线后,各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第13章从未有过别人

客厅里一片祥和,欢声笑语,跟厨房完全是泾渭分明的两个空间。  沈昱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于是继续将冷漠持续到底,自顾自站在砧板前继续切师母还没解决完的菜。  她的手很好看,古书里描述如葱段般白玉的手,柔弱无骨,白皙又纤长。  唯一有点显眼的是,右手虎口处有一小条深色的疤痕。  不知道是从哪受的伤,看颜色应该是过了很久了。但他如今看,仿佛能隔开那层表皮,窥探到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伤口稍轻的结了痂,再掉下,之后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可伤得重的,即使抹了再多祛疤药物,也始终会留有一条印记。  顾逢晟觉得,这个比喻也像他们两个。  最后他默默看她一眼,轻声提醒:“注意安全。”  她嗯了一声,想起记忆里他的厨艺,倒是有点怀疑。  “你真会做菜?”  “你不信?”  他靠在料理台前,挑眉反问她一句。  有几分玩味,也像刻意逗她开心。  沈昱宁背对着他,切菜的动作没停,不疾不徐的节奏,她做什么都是这么认真,连带着下意识说出口的话,也被这场景带入了点别的。  她说:“我住校生病那次,你煮了一锅快糊了的粥来看我,你觉得我能信吗?”  “看来这事让你很难忘啊。”  沈昱宁转身看他,视线交汇时,两人都笑了笑。  那时候她为了参加一场外语比赛,将自己闷在学校里闭关修炼,一连半个多月都不回家。那阵子家里的人也都忙,寿泉路大院里的沈家老宅空无人影。忙生意的忙生意,游玩的游玩,工作的工作,总之也是没人还记得她在学校。  生了病,高烧快到三十九度,沈昱宁打不通沈谦叙的电话,只好找到顾逢晟。  她自小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这样,遇到事儿了永远先找大哥,如果找不到,那再找顾逢晟。  他一直是她除了家人以外最依赖的人,这件事没得辩。  当时顾逢晟在家里和顾若清吃饭,挂断电话后有点无措,从医药箱拿了常备的退烧药后,又告诉家里的阿姨赶快煲汤。  顾若清问他怎么了,他还有点为难,生怕让家里人知道自己昭然若揭的心事。  最后只好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说:“昱宁生病了联系不上家里人,问我在不在京平。”  “煲汤恐怕来不及,你给她煮点粥吧,很简单的,一会儿我帮你把米都泡好,只要看好火候就行。”  看到他紧张的神色,顾若清又说:“昱宁这姑娘跟你很般配,她生病了你就多照顾点,自己煮粥才有心意。”  那时候两家交往甚为密切,婚事也就差搬到明面上来说,但顾逢晟始终守着礼数,没在家里主动谈起这件事。因为是顾若清先开口,所以他难得流露出了点真情实感。  顾逢晟那时候还不懂,从小到大对自己如亲生母亲般一样照顾的亲姑姑,会是他人生风暴的始作俑者。  那碗粥也像是预料了他们二人之后的结局,因为火候太大差点烧干。那是顾逢晟唯一一次下厨,给沈昱宁留下了阴影。  所以现在,她仍然持有怀疑态度。  顾逢晟没急着反驳,而是卷起袖口准备炒菜,他这个人一向重视行为比起描述的天花乱坠,还是当下的行为最有力度,所以急忙证明自己,大刀阔斧的开在厨房里操作,沈昱宁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还要时不时替他递上调料。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一盘素炒出了锅,她眨了眨眼后开口问道。  油烟机有条不紊转动工作,厨房内杂音很多,顾逢晟轻笑一声,接下来的话让她颤了颤。  “很久了,08年冬天的时候在巴黎分公司工作了半年,被爷爷丢在公司宿舍里自生自灭,我又吃不惯国外的菜,所以只好自己动手在小公寓里做一点。”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低眸看她,目光柔和,柔情暗暗藏匿。  他没说是因为胃做过手术,所以自那之后他的饮食都格外注意,甚至有专门的人负责,但被人处处照顾这事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残障人士,所以空闲时间就自己学了。  过了一会儿,沈昱宁也突然笑了笑。  “你公司那个副总,挺漂亮的,我以为你是为她才学着下厨,毕竟感情这件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她还是记恨着那个有待考证的新闻贴,和那张照片里两人过近的社交距离。  顾逢晟还疑惑她这话题转得如此生硬,听完后面的话时瞬间明白了。想起季娴的话,他也有了点试探的心思。  “你说季娴?”  “嗯。”  “她的能力也很出色。”  他不置可否,心底里却乐开了花。  沈昱宁以为他这句话便是承认了,心脏猛地坠痛,也不顾什么别的,将高跟鞋踩得声声作响,急忙离开了厨房。  她来到洗手间,心情难以平复,深呼吸过后,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还有不到两个月,她就三十岁了。  三十岁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应该是从青春走向成熟的一个拐点,可她在感情经历上,几乎是一张白纸。  这么多年,她从未喜欢过别人,就是连稍有好感的异性都不曾有过,唯一喜欢的人是顾逢晟,也因为他重新选择了自己的人生。  可惜他们两个缘分实浅,经历了那么多事走到现在,仍是得不到什么美满结局,想来,世间大多是不圆满的。  有些事既然过去没个结果,那多年之后,也没必要再执着。  想明白后,沈昱宁回到了厨房。  本来也是为了替老师庆祝,不要为这些身外事影响心情,她如是安慰道。  然后继续帮顾逢晟打下手,只是全程再无言语。  顾逢晟看着厨房内突然冷寂的空气,后知后觉到自己这玩笑真是开的有点太大了,于是趁着给鱼收汁儿时跟沈昱宁解释。  “季副总一开始是跟着我姑姑的,两年前才到我手下工作。”  这话官方,称谓都变得严谨,有那么点儿着急摘出来的意思。  他紧盯着沈昱宁,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可她只是板着一张脸,冷漠开口。  “公司的事就不用跟我这个外人说了,小心牵扯到商业机密。”  她一个前女友,能有什么立场关心现任?  沈昱宁没工夫去想,也不想再回答他的任何一句话,自顾自忙着拿碗盛饭,就这么僵持着,气氛一路凝结到了饭桌上。  顾逢晟做了一大桌子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徐衍上桌时惊讶的不能自已,倒是梁老师夫妇神色自若,像是早就知道他有这水平。  “顾总这水平可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进修过。”徐衍环视餐桌一圈,彻底心服口服。  他将筷子逐一分下,只是淡笑。  餐桌是普通的长方形餐桌,梁任年照例坐在主位,师母坐在主位旁的右侧座位,对面空着两个座位,徐衍本来想跟师母坐在一起然后把那两个相近的位置留给顾沈两人。  徐衍刚准备拉开师母的椅子时便被沈昱宁抢了先,她板着一张脸,生硬的坐在了师母右手边的座位。  最后他只能和顾逢晟一起坐在对面。  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是离着八丈远也显而易见。  席间徐衍还在背地里踢了踢顾逢晟的鞋子,打算在无声中找到点蛛丝马迹。可下一秒,就被沈昱宁一记眼风给彻底偃旗息鼓。  梁任年也看出来了,于是随便寻了个话题。  “昱宁,你现在在哪个部门?”  “非洲司。”  梁任年扶了扶眼镜,“哦那今天的峰会你也参加了?”  “是,有一些非洲的工作我比较了解,所以司里派我来了。”沈昱宁面色如常的夹菜,回答道。  梁任年点点头,“你还是优秀的,国外形式不好,还是要在国内才好。”  说起这些话,那可就没有停的时候。  徐衍也是来了兴致,跟梁老师谈起最近的一些事,大大小小感兴趣的新闻都说了,末了又谈起梁任年的外甥。  “我总能看见怀生,他现在级别也不低了,可还总是在跑采访,每次主持记者会的时候都能看见他。”  沈昱宁顿了顿,“怀生?”  徐衍一笑,“梁老师的外甥,叫周怀生,你不记得了?咱们大学的时候来见过一次,他那时候还是个中学生,现在已经是京华社的记者。”  她想起来今天在会场里拦下自己的记者,当时就觉得名字熟悉,原来是梁老师的外甥。  “我今天还见到了,怪不得觉得眼熟呢,就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他们谈起工作,自然是有许多的共同话题,徐衍实在是个很难冷下场子的人,有他在的氛围肯定不会差,只是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他的主场了。  说到学校前不久的活动,徐衍还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将那天沈昱宁和顾逢晟的照片举起给梁任年看。  “老师,你这两个最得意的学生现在也算是各自为王了。”  梁任年视力不好,一直戴着老花镜,闻言还是仔细接过徐衍的手机,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了点评,说他们两个也不笑笑。  沈昱宁无奈,目光幽怨的盯向徐衍。  他这人缓解冷场的水平一等一,但是总喜欢拿着主角别的事混淆视听。也是心情好,她也想起了点什么别的。  方才在厨房听到师母问及徐衍的个人问题,还热络的准备给他介绍,但是徐衍言之凿凿的拒绝了。  沈昱宁收回目光,笑意顿开的看着江渠,“师母,您刚才是不是想给徐师兄介绍相亲对象啊?”  江渠点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可你徐师兄说自己还不急,都三十一岁了还不急,忙事业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婚姻。人不能总是飘着啊!”  老一辈人都这样,有操不尽的心。  徐衍单身也许多年了,在部里他的风言风语也不少,若不是因为他履历实在优秀,单位也不可能放一个未婚人士担此大任。  说到底,还是有风险的。  “师母我跟你说,在法国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有一姑娘追着他出了国,还在我们使馆对面的公寓楼住了好一阵子……”  沈昱宁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这次,无奈的人换成了徐衍。  他收回手机,笑着埋怨,“你倒是真不给我留点余地。”  晚饭就这么欢声笑语的揭了过去,而他们两个的那点小插曲,全然算不得什么事。  不过徐衍哪儿就不一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记挂着沈昱宁方才在饭桌上掀他的短所以生气了,离开时借口跟她住得太远不顺路,把这个人托付给了顾逢晟。  沈昱宁拉开车门,怨气写在脸上。  “徐师兄这个小气鬼,我说两句都不让。”  晚上八点钟,蝉鸣阵阵,夏日里蚊虫也多,沈昱宁穿着露腿的正装裙,弯下腰给腿上泛红的地方喷驱蚊水。  她这个时候最像从前,眉眼间的小表情都和小时候一样多,鼻间是她手里拿的驱蚊水的香气,顾逢晟借着月光看向她,表情郑重。  “昱宁,不存在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从没有过别人。”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她突然停下动作,心下一颤。  像是尘埃落定,又像是翻了一张崭新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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