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人脸上不由出一丝喜色。有了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弘图、工部尚书马士英的联名举荐,恢复兵权就大有希望了。只要恢复了兵权,三人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干掉王朴!
站在文官班首的内阁首辅孙传庭心头大骇,同时也不能不佩服王朴的老辣。如果不是王朴在飞鸽传书中再三叮嘱,如果不是钱谦益和吕大器在昨天晚上提前做了布置,马士英、史可法、高弘图又突然间联起手来,孙传庭和东林复社肯定会阵脚大乱。要是一个处置不当,让史可法、高弘图他们把局面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王朴有先见之明,好在孙传庭他们已经未雨绸缪做好了布置。
“不可!”
奉天殿上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史可法、马士英、高弘图等人骇了一跳,急回头看时,只见瞿式耜须发皆张、脸色铁青,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万岁,各位大人,绝不能让高杰、刘良佐和刘泽清统兵!”
马士英道:“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位将军行伍多年、身经百战,六万江北精兵又是追随他们多年的旧部,指挥调度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满朝文武当中,还有谁能比三位将军更合适?”
瞿式耜朗声道:“马士英所说不假,可高杰、刘良佐和刘泽清和左良玉是同谋,把旧部交给他们统率,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高杰三人脸色大变,急出列反击。
高杰喝道:“瞿式耜,你血口喷人!”
刘良佐像头狗熊一样咆哮起来:“瞿式耜你个狗娘养的,你有证据吗?”
“高杰,刘良佐,刘泽清!”瞿式耜冷然道,“本官既然敢说你们是左良玉的同谋,手里当然有铁证!”
“万岁!”瞿式耜说罢又向隆武帝道,“臣抖胆请御驾及诸位大人前往应天府,容臣把铁证一样一样摆出!”
高弘图急道:“万岁,兹体事大,且不可听信瞿大人一面之词。”
“高大人!”瞿式耜冷然道,“你几次三番替三位乱臣贼子说话,究竟是何居心?”
“你……”
高弘图顿时语塞,这个时候他的确不应该再替他们说话了,万一高杰他们真地和左良玉暗中有勾结,那他高弘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出于同样的考虑,马士英和史可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吕大器又向身后的张溥使了个眼色,张溥会意,把右手背到身后摇了摇,局面已在掌探之下,就不必画蛇添足再给高杰他们罗列什么罪名了。虽然很无奈,可高弘图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如今的朝政已经完全被孙传庭和东林党所把持了。
济宁,漕运码头。
刀疤脸像标枪一般挺立在王朴跟前。王朴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脸上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和声说道:“刀疤脸,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侯爷。”刀疤脸昂然道,“整整五年了!”
“五年了。”王朴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真快啊,一晃五年已经过去了。”
刀疤脸闹了个满头雾水,问道:“侯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王朴怅然道,“我只是想起大胡子了。”
刀疤脸默然了,大胡子战死他也很遗憾,要不然兄弟俩跟着侯爷在一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该有多美啊?
王朴很快就收起了感慨,肃然道:“刀疤脸,济宁就交给你了。”
刀疤脸啪地挺直了身躯,大声道:“请侯爷放心。”
王朴点点头,又道:“济宁是中央军前出山东的桥头堡,不容有失,我给你一个长枪营,再加五百条枪和两万颗龙王炮,你得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就算多尔衮带着几十万建奴大军来攻,你也不许弃城逃跑。”
“侯爷放心。”刀疤脸狞声应道,“只要我刀疤脸还有一口气,济宁就绝不会落到建奴手里。”
“嗯。”王朴想了想,又叮嘱道,“济宁城内有白莲教的堂口,如有急事就让白莲教的人给我飞鸽传书,另外和尚就在开封,离你这也没多远,济宁真要有什么事,我会让他带着骑兵赶来接应你。”
“啥?”刀疤脸吃惊道,“和尚在开封?开封不是流贼的地盘吗?”
张和尚去了河南是绝密。除了张和尚、王朴、柳轻烟等少数人知情之外,包括刀疤脸在内的几乎所有的军中将领都不知道,就连内阁首辅孙传庭也不知道。
王朴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就别问了。”
刀疤脸立刻应道:“是。”
王朴又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姜镶、王承胤、唐通同时举兵叛乱,够多尔衮喝一壶的了,这次就算干不翻多尔衮也能让他大伤元气,依我看没个一年半载的休养生息,建奴是不可能大举南下了。”
“侯爷你就放心吧。”刀疤脸握紧铁拳,大声道,“只要有我刀疤脸守着,多尔衮想拿下济宁,嘿嘿,他还缺副好牙口。”
“好,有那么一股子劲。”王朴点头道,“不过你还要记住了,一旦建奴大军压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固守待援,绝不可出战!”
刀疤脸昂然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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