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探出头来,雪停了,天地仿佛停止了旋转,白亮亮一片,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女子激动的喊声:“谢五郎到了!”
当朝丞相谢珵,陈郡谢氏家中排行第五,人称谢五郎。陈郡谢氏乃是晋朝百年名门望族,曾一门四公,树大根深,人才辈出,尤其是到了谢珵这里,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丞相凯旋,更是被百姓们称为大大的英雄,纷站两道恭首迎接。
早早起来就在道路两旁翘首以待的官员,无不心中舒了一口气,清早着实冷啊!可奈何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丞相的影儿!
终是望见了行动缓慢的车队,谢珵为人低调,侍卫并不多,只有一队举着大旗的人马开路,着统一服饰,皆是昂首挺胸,齐具轩昂身姿。
道路外,里外三层竟全是姿态各异,不分老少的女子,手里拿着鲜花瓜果,不要命似的往丞相车舆掷去。
大晋风俗,沿袭夏周礼制,民风较为开放,尤其是对女子约束宽松不少,不仅可以在大街上随意行走,就连和离改嫁也很常见。大晋男子更以肤白貌美,羸弱瘦削为准,碰见这样的美男子,常常停步围观,扔鲜花果蔬以表达自己对其的喜爱。
如此,一群妙龄女子一边扔,一边娇笑道:“五郎仙人之姿,怎么也不让我们看看,可是害羞了?”
“五郎身子单薄,可要照顾好自个。”
“五郎……”
寒风卷起车帘一角,只露出白玉般的半边脸旁,又倏地盖住了。车外跟随的小娘子一个个捶胸顿足,你争我抢,只恨刚刚没能一睹丞相容颜。
起了大早的官员,本就心中不耐,见此情景,低声不忿的酸酸道:“一个病秧子,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这帮小娘子瞎眼了不是!”
洛阳人爱热闹,几乎半个洛阳城的人都被吸引来了,在谢珵车队后面不远不近的吊着,直到谢珵入了宫。
无聊之意升起,却听有好事的人说道:“我可听说今个,大司农的嫡女要回洛阳了!”
“哎,那有什么稀奇的。这大冷天的,莫不如回被窝在闷个一觉。”
“这大司农是出自吴地望族钟家,你们可知道这嫡女的待嫁的夫家是谁?正是刚刚进去那位!”
“不是说那位打娘胎带出的病,甚至不能……”
“嘘,莫说莫说,且去看看。”
人们从白虎门迎接完谢珵后,齐巴巴的跑来大司农府翘首以盼,看看那传说中将要嫁与丞相谢珵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子。
人们的好奇心愈来愈重,熙熙攘攘笑语喧嚣的人声鼎沸,被一骑在其父肩头上的小童打断:“来了,来了,都别吵了。”
“天啊,快让我数数,这是得有十车布帛吧!”
“我没看错吧,那是粟米,这么多的粟米!”
百姓眼中自然是吃穿最大,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布帛粟米,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的布帛粟米,暗地里想着,这些粟米得吃多久啊?不愧是从吴地归来的贵女。
紧接着,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布帛粟米之后会是成车的金银瓷器,却没有料到他们没有被华美服饰闪瞎眼,却被那一车车古朴厚重的书卷惊掉了下巴。
大晋朝崇尚名士,尤其偏爱那些腹有乾坤的文人雅士,此时见到这么多透着古老气息的书卷,只觉得大司农的嫡女当真是位雅士,不远千里归来,却带来了半车队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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