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便道:“搬到楼廊上去吧。”
“喏。”
青袖看着苏荷手中的酒,“娘子,您就这么把李郎君给卖了吗?”
“这怎么能叫卖呢,”苏荷反驳道,“她自己也说是笔不错的买卖,总归是要作画的,在哪里画不一样呢,还能平白得两壶美酒。”
“可是以李郎君的身份,若是不肯作画,他们应该也不会小家子气把酒拿回去的吧。”
青袖一本正经的说道。
酒到唇边,苏荷楞了楞,紧接着便略过了青袖的话,尝了一口美酒,十分陶醉道:“灵溪…南方的佳酿,连名字都取得这般好听。”
她放下杯子,而后才开始回答,“我可没有强人所难,能举办这样规模的消寒会,可见主人的实力,看雍王那并无敌意的样子,怕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呀,”青袖端详着苏荷,“娘子何时如此了解李郎君了,竟连李郎君这般深的心思都能看透。”
“青袖。”
苏荷扭头道,“再胡乱说话,我就把你扔进曲江里喂鱼。”
“呜呜呜。”
青袖装作一副可怜模样,拽着苏荷的衣袖,“难道娘子有了夫君,就不爱小奴了吗,娘子可是信誓旦旦说过,会保护小奴的呢。”
苏荷与青袖自幼一起长大,便熟知她那顽皮的性子,于是伸出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
王元宝的家奴在李忱身侧伺候笔墨,曲江池的冰面上,李十二娘子正持剑翩翩起舞,李忱摸了摸作为贡品极为珍贵的蜀纸,这样的纸张,她平常都不舍得拿来用,李忱提起笔,照着江中开始作画。
这一幕,被曲江池畔的众多文人以及王元宝的门客瞧见,于是引来了议论。
他们议论的并非是李忱,而是伺候笔墨的家奴,“那不是王公身边的门客,钱仲文吗?”
听着楼下的议论声,李忱一边作画一边问道:“某已经提笔了,仁兄也该自报家门了吧。”
那家奴起身,抱合衣袖弓腰,“在下钱启,字仲文,见过雍王。”
“读书人。”
李忱说道,“怎么投身于商贾身侧了。”
钱启摇头,复又跪坐下,“钱某早年应试,多次不中,年初冬入京,欲再试春闱,恰好遇见王公设宴招待。”
“你有才华,迟早会高中的。”
李忱说道。
“仲文身侧的是谁?”
楼下议论不断,“怎从没见过此人。”
“竟能让仲文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为之研墨,怕是来头不小。”
没过多久,曲江池上的鼓声停歇,蜀纸上的画也已收尾,李忱放下笔,将其给了钱启,“没带章出门,就这样吧,替我谢过王公的酒。”
钱启拿起画作,连连赞道:“大王的画,与褚公的画若放在一起,旁人怕是难辨。”
“老师的画,除吴道玄之外,为当今第一,我又岂能与之相比。”
李忱说道。
钱启将画小心翼翼收起,“多谢。”
很快,所有人都被李十二娘精彩的剑器舞吸引,她从皮鼓上飞下,将事先备好的绸缎,扔至曲江池东西两侧的楼上,由楼上接应之人绑定。
而李忱恰好就跪坐在东侧酒楼的楼廊上,许是李十二娘扔偏了位置,使得旁侧楼廊上的人没能接到,飞到了李忱所在的位置。
缎头处绑着一块实心的小球,因此才能远抛,就在快要打到李忱时。
忽然,楼内飞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拽住了李忱的衣领,随后将人往身后一拽,落入怀中,紧接着便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差点砸到李忱的缎头,吓得众人虚惊一场。
而在曲江楼观看这一幕的王元宝,更是吓连魂都差点丢了,“这个李十二娘,老夫花重金请她来,她是想把老夫害死吗。”
作者有话说:
青袖是戏精,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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