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每一科的及格率都有指标,哪个学生考不及格就是重点关注对象,估计你弟就是因为这样被盯上了吧。”
“之前也有家长投诉,但没用,他们不体罚,也不骂人,你拿他们没办法,其他的家长还觉得严格一点是好事。”
走廊的风呼呼地吹,大部分同学都冻得回教室,章书闻却靠在栏杆上久久不动。
陈永乐的手在章书闻面前晃了晃,“想什么那么入神?”
章书闻抿抿唇,脑海中全是期中考后余愿灰暗的眼神。
他轻轻地叹口气,为自己曾不分青红皂白要求余愿学习而产生自责感,与此同时,亦为自己无法改变现状而无可奈何——诚如同学所言,就算投诉到学校,更甚投诉到教育局,依旧无济于事。
有大把维护铁血教育的家长,老师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教学方法,若是因此再让余愿受到针对,就更是得不偿失。
他并不觉得应试教育有多么的让人深恶痛绝,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一条相对公平的道路。只是不必寻求一个结果的余愿不小心闯入了这个大型修罗场里,因此也得接受“一分干掉一个操场的人”这样不成文的规则。
如果能给余愿更多的选择客观的条件就摆在眼前,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在无可逃避的实况面前,章书闻愈发矢志定要在未来的某一天摆脱这种无能为力感。
他沉着地答了陈永乐的话,“没事。”
放学后,章书闻特地绕道去了附近的书店,拿着攒下来的零花买了一桶显色度极佳的彩色铅笔和两册动物绘本。
傍晚六点,天已经迫不及待关灯休眠,台灯勤勤恳恳地代替太阳轮班照亮路道。
章书闻走到榕树下,意料之外没看见趴在窗沿迎接他的余愿,怀着些许惊讶与好奇,章书闻打开了家门。
章雄和王如娟还没有下班,家里静悄悄的。章书闻在房间的书桌处找到了正在拼拼图的余愿。
余愿没像往常一般热情地喊他哥哥,从章书闻的角度看去,余愿微微鼓着腮,似乎正在生气。
章书闻放下双肩包走过去,随手拨弄了下拼图碎片。
余愿抬起眼看他,看一眼又扭回去了。
章书闻问:“谁惹你了?”
余愿沉默地将碎片摆在正确的位置。章书闻弯腰看他,“怎么不理我?”
两人认识这么久,章书闻还是头一回见余愿“耍小性子”,既觉稀奇又觉有趣。他揉揉余愿的脑袋,坐下来,耐性地等余愿肯开口。
余愿果然不多加就咕哝着,“早上哥哥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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