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能绘出这等剑法之人,不是武林豪侠,只怕身份也不一般,我一个小人物又怎能高攀上呢?算了,能结识他我虞正此生亦无憾了。”想着王正一何种相貌,昏昏睡下。
睡到半夜时分,饥肠辘辘,便即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又不敢抬头瞧石壁上的剑法,只得低着头,但肚肠空荡,咕噜直响,心神慌乱,不知所措,就高声喊叫起来,声音回荡,直投了出去,飞天大盗正自酣睡,蓦地里传入耳中,不由一惊,道:“这小子内力果然惊人,这半夜时分,外面已冷的直教人打颤,他在洞中竟还能活着,听他叫声,看来仍无甚寒意。我还是进去拖他出来,万一死了,我岂不前功尽弃。”从火堆中拿起支火把奔进洞中。
虞正叫了数声,无人回答,便不再叫嚷,强自忍着,脑海中烤鸭烧鸡等等野味频频浮现,馋的他口水直掉。突然脚步声起,喜道:“飞天大盗你来放我出去啊,我好饿。”飞天大盗解了他的穴道,道:“想不到你还活着,你要不叫我就以为你给冻死了。”说话时寒气浸体,不由打了个寒战,在手心哈这大气。虞正坐的时间太长,双腿麻木,毫无知觉,站也站不起来,飞天大盗搓搓臂膀,哈着大气道:“这里太冷,我先出去了。”举着火把就走,竟未向石壁瞧上一眼。
虞正道:“幸亏飞天大盗带着火把进来,洞中光线明亮,剑法图案又变模糊了,若然被他发现了,岂不遗祸武林,看来老天有眼当真不错。”挣扎几下,终于站了起来,挪动之时却极为吃力,走了几步,方见舒缓,就快步奔出。
虞正出了洞口,火光跳跃,旁边飞天大盗盖着毡子睡觉,走到火堆旁,瞧到旁边一个纸包,纸包油湿,飘起缕缕油脂香味,当即抢过来,打开正是野兔腿,油脂滚落,香气腾腾,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不消几刻,将肉啃的精光,随手丢掉骨头,仰身躺下,天空中星星点点,月华光明,宛若珍珠,皓月半弦,如雕弓般,悬在夜空,冷清的月光,静静地泻下来。虞正心神怡荡,道:“这月光好柔好美!”月亮上一片黑云游动,正遮住了月光,月亮如帆划破黑云冲了出来,虞正道:“不知道月亮上是否真有宫殿?是不是真有嫦娥此人?这嫦娥仙子也够惨的,在硕大的广寒宫中孤零零度日。”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虞正正自酣睡,突然胸口沉闷,惊坐起来,却压着块石头,不由万分恼怒,瞪了飞天大盗眼,但也无可奈何,虽然学了十七路剑法,但从未真正施展过,不知在自己手上威力如何,若然不能胜过飞天大盗,不但惹祸上身,只怕洞壁上的剑谱也被暴露,就压下了满腔怒火。
飞天大盗哼哼笑了声,从火堆支架上取过一条烧的发焦的鱼掷了出去,道:“你小子有福气,当了俘虏,我还等照顾你。”虞正接过鱼吃了口,突然想起王正一这个名字,便问道:“武林中是不是有一个叫王正一的?他好像是蜀山太平门的?”飞天大盗青筋滚动,手起掌落,轰一声青石登时断开一角,扬起一团细沙,他托出口中鱼肉道:“太平门都是奸诈之徒,我见一个杀一个!”虞正吞吐着问道:“太平门和你有仇么?”飞天大盗瞪了虞正一眼,凶光爆射,吼道:“我大哥与王剑冲有仇,我自然与他也有仇了。”虞正道:“王剑冲是何人?”飞天大盗喝道:“你小子还有完没完了,再问我一掌废了你!”虞正一缩身子便不再问了。飞天大盗吞下口鱼肉,道:“王正一乃是太平门的创始人,距今一百年了。”虞正啊的一声,鱼肉卡在喉了中,直涨的脸色通红,半晌道:“什么一百年了,那我叫他声、、大哥、岂不是、、”一语甫毕,飞天大盗吼道:“你叫他声大哥?哈哈,你想当太平门的祖宗啊!”虞正瞪了他一眼,低头吃鱼不与他说话。
二人进入洞中,虞正面北而坐,向着石壁小声道:“王前前辈,弟子不知你是百年前的的大侠,妄称了声大哥,实在罪过,还学了你十七路剑法,等弟子有机会定到你灵前磕一百个,不,一千个响头,以作赎罪。”飞天大盗吼道:“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他全心全意投到石壁武功上,自没细听虞正言语,是故一点也没听到。虞正急忙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无聊,背诵在学堂学的诗经呢!”飞天大盗轻蔑的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是文弱之人。”虞正颇不以为然,冷冷说道:“读书而知礼仪,知礼仪而明孝廉,明孝廉而存仁义,存仁义而有礼让。书生固然文弱,但心存昆仑之志,有移山之念,何来无用?”飞天大盗道:“满口胡语,我自不与你争。”
虞正不再理会,暗道:“王前辈,飞天大盗与太平门好像仇深似海,弟子学的太平门的武功,教训他,也算王前辈训诫他了。但愿王前辈英灵保佑,凭十七路剑法打败他,恕弟子不能给你磕头了。”瞧向石壁,那些剑谱图案,模糊不清,纹络杂乱,左一条,右一根,散落分布着。
飞天大盗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虞正不知所以道:“你笑什么?”飞天大盗道:“摄功大法我又精进一层,再学一层就全部学完了,到时吸尽你的内力,就可以学金蝉功,学完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哈哈!”虞正道:“修炼金蝉神功与吸我内力何干?直接练不就行了。”飞天大盗道:“你懂什么,金蝉神功高深莫测,内力不济,修炼时内息流窜,伤人脏脾。我大哥十年前练功心切,以至走火入魔,每次摧动功力,需饮处子鲜血,方可保住性命,也因此江湖人送了他个‘嗜血狂魔’的称号。你小子命大,我大哥没在山上,否则他发病之时,知道你一身功力,定然会吸干你的鲜血。”虞正全身震颤,倒吸口气道:“你大哥这几天不会回来吧!”飞天大盗道:“那可说不定,他不发病时,会听我的,若然发病之际,你既是我亲儿子,一样会被他吸干鲜血的。”虞正心中惊骇,想到一个个被吸干的尸体,不由背脊汗湿,全身瑟抖。飞天大盗瞧到道:“你别害怕,你的内力是我的,我在吸你功力之前,会保护你的。”
这是听得外面脚步声声,在洞中回荡传开,飞天大盗惊道:“我大哥回来了!”虞正惊骇道:“什么?快解开我的穴道。”
话音未落,乱石后转出一个人来,虞正侧眸瞧去,但见来人满腮胡须,身高马大,魁伟至极,不由骇然道:“这就是嗜血狂魔!”大汉一瞧到虞正登时脸色萧索,目射凶光,朗声道:“怎么会有外人?”说话之际,双拳一捏,铮铮直响,在石洞中回荡不绝。那大汉拔身一掌拍出,风声呼呼,掌势浩大,直如狂涛骇浪般,落向虞正脑袋。天石传奇
第七章 蜀山风貌 无极剑 龙吟虎啸
虞正心中惊骇,苦于不能躲闪,暗道:“我命休矣!”闭上眼睛,只待毙命。飞天大盗翻身而起,身形一晃,挡在虞正身前,抓住大汉手腕道:“大哥别杀他。”大汉吼道:“洞中不容有外人,兄弟怎能容他进来,擅入着死,让开!”手上用劲,将飞天大盗荡了开来,扬掌向虞正头顶拍落,飞天大盗手起爪落,抓在了大汉肩头,大汉暴喝一声,飞天大盗啊的一声,向后跌出,砰一声撞在了乱石之上,这才停下,飞天大盗全然无伤,自知大汉手下留情,便道:“多谢大哥手下留情,还望大哥切莫伤他。”大汉手掌固在半空道:“你我义结金兰,我自不伤你。这小子是大哥什么人?兄弟为何以性命相护?”
飞天大盗拍拍身上尘土道:“我和他非亲非故,不过他内力浑厚,我想吸尽他的内力。”大汉身子一震,瞧向虞正道:“这小子不过十八岁,能有几年功力,兄弟弄错了吧?”飞天大盗道:“大哥不信可试他一试。”大汉道:“好,我且用三分力道试他一试。”当即右掌拍在了虞正肩井穴上,将三分力道缓缓注入,初时畅通无阻,力道直逼向他五脏六腑,大汉心下不由暗笑:“什么内力浑厚,连我三分力道都抵挡不住。”虞正脏腑受迫,犹如窒息,不由嗷嗷叫出声来,头上汗珠滚落。飞天大盗怒道:“你还不运功抵抗,找死啊!我大哥不必与我,再不运功你便死了!”虞正大喝一声,丹田热气升腾,一股力道闪电般,冲将出来,将大汉的三分力道缓缓迫出了体外。大汉似已察觉,脸色突转,用上了七分力道,尚未注入,登时被迫向自己体内,暗道:“他小小年纪能有几年修为,我的七分力道,轻易迫回,少也要有五十年修为才能如此自如!这是为何?莫非他天生异禀?”正自思索,阴寒力道冲出,荡开了大汉手掌。
那大汉面色铁青,双眼盯着虞正惊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你师父是谁?”飞天大盗道:“大哥信了吧!他没师父,他体内的力道,阴寒至极,好像被封蓄住一般,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雄浑。”虞正狐疑道:“我体内有阴寒力道,还很雄浑?我怎么觉得是股热流,这究竟为何?莫非他二人都疯了,还是有意骗我?”大汉道:“你爹是谁?有什么特殊奇遇?”虞正道:“我爹爹不过是个寻常大夫,我自幼在镇上长大,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自然更无奇遇可言了。”大汉自言自语道:“那可奇了?你体内明明有五十年的功力修为,小小年纪,若无奇遇定然不会如此,想必是你不肯说了。”虞正摇摇头道:“我哪里会知道为什么?我还想知道原因呢!”飞天大盗道:“瞧他面色不慌,料来并非欺瞒,或许他真不知道吧!”那大汉点点头,不再理睬,在蒲团上坐定。此人叫王顷城与蜀山太平门王剑冲乃异母同胞兄弟,王顷城心术不正,偷练旁门功夫走火入魔,吸食人血,而被逐出蜀山,太平门掌门之位就由王剑冲代掌了,王顷城心中忌恨,发誓夺回掌门之位,就与太平门结下了仇恨。
飞天大盗道:“大哥蜀山之行如何?”王顷城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轻咳了几声,摊开手却是血迹。飞天大盗惊道:“大哥受伤了!”王顷城道:“无碍无碍,这次当真痛快,虽没杀了王剑冲,但却重创与他,杀了他三十名得意弟子,现在他蜀山已岌岌可危,恐怕香火不继了。”飞天大盗拍股道:“好!若能杀了王剑冲的儿子,太平门后继无人,自然是大哥的了。”王顷城面色萧索,一掌拍在青石上,石屑飞溅,登时一个掌印,飞天大盗暗道:“大哥武功果然厉害,身受创伤,掌力依然这般厉害!”王顷城道:“这次险些杀了王叔明那小子,岂料半路杀出个臭道士,就走了王叔明。”虞正暗道:“这王叔明料来是王大侠的儿子,这人果然心狠手辣,为了太平门掌门竟要杀那么多人,怪不得人说江湖险恶。爹爹厌倦江湖,多半如此。”飞天大盗一惊问道:“臭道士?北道玄明吗?”王顷城摇摇头道:“不是,若然是玄明,只怕他会废掉我的武功,那道士好像是天师道的仲长生。”飞天大盗惊道:“仲长生!据传此人武功高强,很是厉害。”王顷城点点头道:“不错,我与他打了三百回合,仍然平分秋色,不分胜负,天师道的六合擒拿手与混元霹雳掌的确厉害,若非我旧疾复发五百招必可胜他。”说着捂住了胸口,飞天大盗道:“大哥是被仲长生所伤?”王顷城叹口气道:“不错,当时我闪得快,若非如此,那一记混元霹雳掌落到怀中,不死既伤。”飞天大盗道:“天师道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仲长生若帮着王剑冲,岂不、、、”一语甫毕,王顷城喝道:“那又如何,太平门掌门我志在必得,即使大罗神仙帮他,我王顷城一样杀之!”
虞正暗道:“原来这人叫王顷城,他被称为嗜血狂魔,这次蜀山之行,与仲长生斗了三百回合,只怕功力耗多,不知有多少妙龄少女为他吸干鲜血,当真罪过!”当即闭上眼睛,为亡灵祈祷告祝起来。
王顷城叹口气道:“只怪当年修炼金蝉神功,求成心切,不择要旨,损伤脏脾,留下了嗜血怪癖,若非如此仲长生又岂是对手!”飞天大盗道:“大哥,莫非普天之下无人能治么?”王顷城哀叹声道:“华佗秘案上曾说练金蝉功,走火入魔,摧动功力,就会血气上冲,饮食处子鲜血,方可镇住。如要除根,唯有雪莲,但天山雪莲,百年生根,千年开花,极为难寻,只怕穷我一生也找不到啊!”眼神迷茫,满脸痛苦之色。飞天大盗道:“只要有恒心,一定能找的到。传闻北道玄明为给孤行子续命,曾远赴天山寻到了一支,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都不能放弃。”王顷城精神亢奋,道:“兄弟所言不错,我也抱有一丝希望,明日就去天山寻找雪莲。”飞天大盗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我陪大哥一起去吧!”王顷城道:“不用了,兄弟就在山上,一个月后大哥自会回来。”沉默片刻道:“兄弟多保重,大哥现在就走了。”说着起身径直向外走去。飞天大盗起身送出。
盏茶功夫,飞天大盗一人进来,面色凝重,神情伤感,道:“天山皓雪覆盖,茫茫千里,犹如大漠,寻一支雪莲,无异于大海捞针,大哥独自一人,只盼菩萨保佑,大哥早得雪莲,摆脱嗜血怪癖,弟子给你磕头了。”当下砰砰的磕了起来。虞正听得响声道:“你干什么呢?”飞天大盗吼道:“闭嘴!”双手合什,瞑目祈祷起来。
祷告完毕,才开始练功,过得数日,飞天大盗已将三层法门尽数学会,不由万分欢喜,将虞正抓到洞外道:“我终于学会摄功大法了,来让我吸尽你的内力!”说着双手已然扣住虞正脉门,虞正无论如何挣脱,总是无用,只觉脉门吸力洪盛,脏腑翻江倒海,仿佛要破体而出,难受至极,丹田热流尽向两臂涌来,直抵脉门,却停滞不动。飞天大盗已觉力道向体内涌来,但聚集交触之处,就不再流动,心中吃惊,赶忙连摧内劲,却然不能,蓦然间但觉丹田内息向外窜出,径向虞正涌去,自是万分惊骇,急忙停止摧功,岂料一停之下,虞正脉门一股极强的力道吐出,将他震的翻身退开三尺之远。
飞天大盗大吃一惊,这种手法,像极摄功大法,便吼道:“你偷学摄功大法了。”虞正摇摇头道:“我一直面北而坐,从未瞧过摄功大法,又怎么会呢?”飞天大盗自言自语道:“莫非你力道洪盛,我摄功大法的吸附力不够,吸不了你的内力?是了,一定是这样,既然我吸不了你的内力,留你何用?我这就把你打下万丈深渊。”双目凶光暴射,满腔杀气,猿臂一伸抓了过来。
虞正脑中慌乱,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向后退开,砰一声被绊倒在地,他身子倒下,飞天大盗凌厉的招爪势便即深入青石,石屑飞溅,飞天大盗拔出爪势,抓起虞正向断崖掷出,砰一声重摔在了岩石上,直痛得他脏腑欲裂,脊背锥痛,虞正耳畔风声呼呼,向后一瞧,岩石光滑,深谷茫茫,不由大吃一惊,两手拔住石缘不敢松开。飞天大盗如狂狮一般,冷冷说道:“你尽管施展你的功夫啊!”说着抓了出去,虞正被他一提醒暗道:“我学了十七路剑法,且看看威力如何?但我手中无剑,如何是好?我就并指作剑。”当即起身并指如戟,使出“仙人指路”手指径直点在了飞天大盗小腹上。飞天大盗心头凛然,瞧了眼点在小腹上的手指,暗道:“幸亏这小子手中无剑,否则只怕我早已开膛破肚了。奇怪,这招好像是蜀山太平门无极剑法的第一式‘仙人指路’,他怎么会的?”当下摧动功力,将虞正反弹开来,虞正脚步踉跄足下滑出,摔倒在了悬崖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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