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半天,才想起来用力揍了一拳白起州,奈何打在银甲上,白白硌得他手疼。
那人却突然俯下身,极近地贴在他的耳边。
冬日的烈风吹得他们鬓发厮缠,白眠雪觉得这个狗东西一定是又要嘲笑自己,已经做好了骂他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热气酥酥麻麻吹进他的耳朵——
“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吧,不必去求他白景云。”
-
白眠雪从校场回来的时候,两条嫩生生的大腿内侧都擦得生疼。
他委委屈屈地脱了累赘的衣服,探头瞧了瞧绮袖她们都不在,方才小心翼翼悄悄关上殿门,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拔掉塞子,仰靠在榻上。
腿根的嫩肉果然有点儿红,一碰就疼,马上要破皮了。
他用指尖沾了一点点药膏,又呆又委屈地给自己擦药。
都怪白起州那个狗东西,那么大一个校场,他居然能当跑马场一样拉着他硬生生一趟又一趟地跑,害他被颠得七荤八素,两条腿都在马背上蹭得生疼。
而且伤在这地方,他都不好意思当着绮袖她们的面,只能偷偷摸摸给自己上药。
“狗东西……!”
白眠雪又沾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边骂边委委屈屈往腿上抹,突然听见外头“砰砰砰”有人敲门。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药膏藏起来,方才含含糊糊道:“谁呀?”
“殿下,是奴婢。”
绮袖的声音透过门板响起来,“二殿下刚刚打发了人送了两瓶膏药过来,说是上等的好东西。殿下是不是伤着了,奴婢进来替您上药?”
白眠雪咬着牙,“不用了……也没伤着。”
“殿下,身子重要,您可别讳疾忌医!奴婢进来了——”
“别!”
白眠雪吓了一跳,却听吱呀一声,凉嗖嗖的风灌进来,门已经被推开了。
他连忙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胡乱盖在腿上,抬头就见绮袖手里捧着两瓶药兴冲冲地进来,瞧见他这幅不自然的样子,倒吓了一跳:“殿下伤得厉害?”
“没有。”
白眠雪尴尬得神情恍惚,“骑马颠得不舒服罢了……你把药放下吧,我自己来。”
绮袖瞧了瞧他微红的小脸,仔细确认不似说谎,方才点点头,把药放在桌上,温声道:“殿下,您自幼身子弱些,平日里要更注意身体呢。”
她说罢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立住脚步,
“对了,方才二殿下还一并打发了两个小太监过来,说是让您瞧瞧合不合眼缘,合适就留下来伏侍。人候在院子里,您等一会儿来看看罢。”
“咱们和二殿下一向没交集,这倒是怪事呢。”
绮袖笑了笑。
白眠雪咬着唇,呆呆地朝着院子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今日说久思殿空旷得要见鬼了,眼下白起州就打发了人过来。
桌上那两瓶药还立着。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