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种一愣:“文种知道,我更令人生厌!”
勾践:“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可寡人实话实说,你文种虽令人生厌,却一根直肠通到底,事后想想,你却并不那么令人生厌。”
文种这才跪拜道:“多谢大王!文种为臣以来,此是大王对文种最高的评价!”
勾践:“文种,你求见寡人,仍是为言和?”
文种:“正是!”
勾践:“可寡人这会儿不愿谈此事。”
文种:“大王不愿,可文种仍然要谏。”
勾践:“言和之事放一放,先谈范蠡吧。”
文种:“谈他?”
勾践:“恐已不得不谈了。”
文种忽然明白:“他是否要走?已向大王辞行?”
勾践:“虽未明确辞行,却也差不多是走的意思。”
文种冷笑着道:“这就是了。他之所以入越为臣,是遵其母的出仕之命,如今略有小成,便以为已足以向其母交代了。”
勾践:“可他此为是半途而废啊。”
文种:“他本人可不这么看啊,更何况大王想先发制人,他一定认为若战必败,不想再蹚这浑水了。”
勾践:“文种,为何又旁敲侧击?”
文种这才收回话头:“大王挽留他了吗?”
勾践:“他若打定主意要走,寡人何以挽留?”
文种已恼道:“我去找他!痛骂他一顿。”
勾践:“范蠡此人,骂有用吗?”
文种一愣:“他的确不怕骂。在楚国之时,文种曾因一件事而暴跳如雷地骂他,可他竟什么事都未发生似的,笑看我骂。”
见苦成进来,勾践问:“军师如何?”
苦成:“如大王所料,军师正于府中收拾,装车待行。”
勾践:“你惊动他了吗?”
苦成:“微臣不敢,只是……”
勾践:“只是什么?”
苦成:“命四座城门,立即关闭。”
“混账!”勾践勃然而怒,“你还说没惊动军师?!”
苦成吓得跪地求饶:“大王息怒,微臣该死!”
勾践:“城门一关,他必以为寡人强行留他!”
“微臣这就命人去重启城门。”苦成说着躬身速退。
“慢着,让皓进来见寡人。”勾践道。
文种也对勾践一揖道:“大王,且赐利器一用!”勾践取了一把剑,扔给文种。文种挥剑便割下一片前袍,递给苦成,“你将此断袍带上……”
城门,日。
城门紧闭。范蠡已自御车辇而至。守城官与众军卒列于城门内。“何必为难范蠡?”范蠡道。守城官只是单膝一跪,众军卒也一齐单膝而跪,无声无息。“既如此,只好范蠡自己开门了。”范蠡说着自车而下去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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