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得男得女,父亲都不在乎。父亲在乎的是裴衍的子嗣。”
裴灏毫无顾忌地戳了弟弟的痛处,“你觉着,父亲为何突然将阿荀要了过去?”
“小弟不知。”
“你好好想想。”
裴池转了转不够聪明的脑子,“请二哥解惑。”
“……我猜,父亲是因为申兵的事没有得到裴衍的帮助,心生怨念,才想着栽培一下咱们当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
裴池抬头,极为刻意地眯了眯眼,“所以,咱哥俩永远得不到父亲的重用?”
裴灏以沉默回答了弟弟的问话,可心里终究是不舒坦的。他为父亲承受的一切,竟换不来一丝半点的另眼相待。。。。。。那就摊开来说!
面上虽平和的他,在被这种心理煎熬了数日后,于一日深夜叫来裴池,密谋许久,哥俩在次日天没亮,带上细软和扈从,快马离城,来了一场不告而别。
杨氏得知两个儿子去往湘玉城后,气得眼前发花,而刚巧此时,负责铨选武官的兵部破格提拔承牧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从三品,日后可带兵出征各地,或为将帅镇守一方。
当官员任免的文书由信使带出六部时,朝廷再次派人来到安定侯府,催促裴灏复职,在发现人不在府中时,吏部和兵部两位尚书一同上谏内阁,罢黜了裴灏的职务。
杨氏心中郁结,给长子寄去信函,说起了这事儿,也不是打算让长子替次子说情,而纯粹是想要倾诉。
可两地相距千里,远水又怎能解得了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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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妧醒来时风雪初霁,天地间白茫一片。
为了防止秦妧打滑摔倒,茯苓早早就吩咐侍从们铲了院子里的积雪,同时又纠结起,要不要让人将对面的院子也收拾出来,可等她过去想要请示裴衍,却发现对面的院子早已铲好了雪,堆砌在了各处墙角。
茯苓拍拍脑门,自己能想到的,世子怎会想不到!自己乱操什么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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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看到雪,秦妧捧着肚子走出去,任桠枝上的覆雪经寒风吹拂,冰凉凉地落在脸上。
她套上手捂,小心翼翼地蹲在墙角,堆了两个不大的雪人,又搓了一个小小的雪球,安装在了其中一个雪人的肚子上,然后慢吞吞去往对面的客院,叩响了裴衍的房门。
侍从们正在厢房中用饭,见大奶奶过来,纷纷露出和善的笑。
这拨人里,只有自己的夫君摆着臭脸,秦妧无奈又好笑,继续叩房门。
“咯吱”一声,房门被裴衍从里面拉开,也刚好瞧见北风吹乱女子的发,一绺绺的贴在额头和鼻尖。
“有事?”
还是冰凉凉的语调啊。。。。。。秦妧攥了攥手里的绢帕,“我堆了雪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
简洁的两个字,格外伤人。若非听茯苓说起他昨夜悄悄为她按揉腿脚的事,她真的快要以为,他不是来照顾她的,而是来与她和离的了。
这种又酸又甜的滋味并不好受,因为总体还偏于酸。
秦妧拉住他的墨蓝衣袂,“走吧,我堆了好久。”
裴衍抽回被捏住的衣袂,重复道:“不了。”
“不看就算了。”
秦妧侧过身试图钻进屋子,却被男人堵在门口。她仰头哼一声,完全没顾及一旁看热闹的侍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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