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见状,便决定自己问问。
“你刚才……”
他才说了三个字,相重镜突然像是被惊醒了似的,胡乱随手一指,故意打断顾从絮的话,道:“啊,你看,那是不是寺庙?”
顾从絮拧眉,顺着他微微发抖的手朝下面看去。
一波云海散去后,深渊下方的场景显露出来,那斜下方竟然真的是溯一的寺庙。
那寺庙还挺大,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瞧见寺庙大半的场景。
说来也巧,方才相重镜路过寺庙时没瞧见寺庙中有人,但在这个时候,他却眼尖地瞧见寺庙当中隐约有两个人站在一片空地上。
相重镜瞧不太真切,也没再继续纠结方才那个小意外,纵身就要往下跃,打算看看能不能在半空看到里面的人是谁。
只是他还没跳,就被顾从絮一手扣住了腰,硬生生按在了原地。
相重镜:“你做什么?”
“那是宿蚕声和……”顾从絮皱眉想了好一会,才不悦道,“那条没用的小毒蛇,你现在下去做什么,那禁制又打不开。”
相重镜诧异:“晋楚龄也在?”
顾从絮:“嗯。”
见相重镜深思,顾从絮立刻如临大敌:“你……你不会要去见他吧?”
相重镜闻言古怪地看着他,道:“在你心中,我是善人?”
顾从絮:“……”
他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我只是在想,或许我们都猜错了,劫走宿蚕声的并非是溯一,而是深谙法阵的晋楚龄。”
相重镜眯着眼睛看着下方仿佛蚂蚁似的两个小人,“这寺庙的禁制应该也是晋楚龄下的。啧,溯一倒是好手段,将他们两个全都搜罗到一起去了。”
顾从絮还记得晋楚龄就是那个将相重镜封印在定魂棺六十年的罪魁祸首,神色阴沉道:“我吃条蛇加个餐应该没问题吧。”
相重镜笑吟吟地说:“不行哦。”
顾从絮知晓晋楚龄是相重镜之前的未婚道侣,根本见不得相重镜维护他,一听这话立刻气咻咻地用脚后跟踢了一下峭壁,差点把自己给震到深渊底下去。
顾从絮坐稳后,闷闷道:“为什么不行?”
“我之前不和他计较是还未确定当年他是否和算计我的幕后之人有勾结。”
相重镜笑了起来,眸底却一片冰冷,“而现在他救了宿蚕声,并出现在溯一的地盘,答案便已确定了。”
顾从絮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万一他们和曲危弦一样是被人利用的呢?”
见恶龙还在记恨曲危弦,相重镜哭笑不得,道:“他们没那么蠢,再说了,就算当年是被利用的,这六十年足够他们反省过来了,但知晓我是冤枉的,他们依然在帮溯一做事,这已经足够说明立场了。”
顾从絮这才稍稍高兴了些,他道:“那你刚才为何说不行?”
相重镜撑着下颌,懒散地道:“直接吃了多没意思啊。”
顾从絮皱眉。
在恶龙看来,最恶毒的惩罚方式就是吞下腹,让他尸骨无存了,但见相重镜这副好像在算计什么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轻松死了?
看出来相重镜没打算谅解,顾从絮松了一口气。
相重镜轻轻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偏过头神色古怪地看着顾从絮:“恶龙。”
恶龙迷茫:“嗯?”
相重镜幽幽道:“事都说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爪子从我腰上松开?”
顾从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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