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高深莫测地笑了,抬手揉了揉易郡庭的脑袋:“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易郡庭已经做好了被再次拒绝的准备,没想到相重镜竟然一反方才决绝的态度,看样子也并没有因自己的纠缠而为难。
易郡庭呆愣半晌,才猛地回神,欢喜道:“好!”
这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丧礼不要露喜色,肆无忌惮地对着相重镜傻笑,任由剑尊那只手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发。
相重镜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道:“等离开去意宗,我便同你们一起去临江峰。”
易郡庭拼命点头:“嗯嗯!”
他说完,欢天喜地跑回去,和等在原地的易掌门手舞足蹈说了这个好消息。
相重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顾从絮在一旁幽幽道:“我们剑尊可真招人喜欢哦。”
相重镜冲他一眨右眼,笑吟吟道:“那也招真龙大人喜欢吗?”
顾从絮:“……”
顾从絮第一反应是闭嘴,六十年来一听到相重镜满嘴骚话就本能闭嘴保平安省得被气死的习惯一时间没改过来。
只是他羞愤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此人满嘴的撩骚和满身的招数全都是绣花枕头,根本不堪一击。
顾从絮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相重镜揶揄的视线,淡淡道:“招啊,我可喜欢你了。”
本以为胜券在握能扳回一城的相重镜:“……”
剑尊有些惊恐,本能察觉到哪里不对,但下意识拒绝自己暴露本质的事实,只一门心思觉得顾从絮脸皮好像跟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厚了,连这种话都能面无表情地说出口。
相重镜不吭声了,论皮糙肉厚,他这血肉之躯可比不上巨龙。
顾从絮见他被轻飘飘一句话就被制得安静下来,越发觉得自己当年被撩的满石棺乱爬简直就是恶龙这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
明明只要反怼回一句就能彻底掌控主动权了啊啊啊。
顾从絮追悔莫及。
就在他暗暗懊恼,相重镜已经寻到了枯坐在树下的曲危弦。
曲危弦双眸都没有光亮,哪怕火毒解了身子还是消瘦得要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呆了一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流下两行热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地上。
相重镜走过去,轻轻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危弦。”
曲危弦呆了半天才怔怔去看相重镜,露出一双赤红的魔瞳。
相重镜吓了一跳,忙捧住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很快,那猩红的魔瞳便瞬间消散,重新变回那漆黑的瞳仁来。
相重镜吓得不轻,换来顾从絮让他帮忙去看曲危弦体内有没有魔息。
顾从絮记小仇得很,现在还依然记恨曲危弦让他主人尸身灰飞烟灭之事,闻言冷哼一声,漠然道:“关我何事?”
相重镜唯恐曲危弦出事,犹豫一下,才拽了拽顾从絮的袖子,小声道:“算是帮我。”
顾从絮还是不乐意,瞪他一眼:“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相重镜想了想,突然一笑。
顾从絮心头一跳,心道又开始了。
相重镜果然又开始了熟悉的套路,眸子一弯,温声说:“你想要我都行。”
顾从絮:“……”
顾从絮也冷冷笑了一声,挑眉道:“好啊,那我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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