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丘村队伍的船只先走秦淮河顺流进长江,随后逆流而上。
依旧是三艘船,运了铁和硝石、硫磺、铅,木炭没给,村子自己会做。
这回周宗留在太子府,只有二十个护卫加朱太一四人。
里长不愿意与外人在一起,耽误他跟憨憨聊天,有别人在,憨憨只能装傻子。
将来如何办,眼下还不知道,反正十六岁的高人无法拿出来,打娘胎里开始学,也学不到这些本事。
朱闻天坐在船上发呆,实际上在整理知识。
写信的时候他考虑到山东当下没有冬小麦,都是春小麦,然后朝廷非要让养蚕,那么应该在八九月份,今年农历为七月。
理论上山东可以稻麦连种,不过山东不愿意种水稻,要是有玉米的话就好办了,跟麦子配合。
另外可以用土方法杀虫,信煮小米为毒饵,调油后拌小麦种子,可诱杀地下害虫,信是土信子,砒霜。
接着是肥,这个亦有土方法:春分,耙二麦一遍,每亩撒盐一斗,则麦长盛。或耙后,至清明节内撒盐亦好。
不过撒盐的一般不适用,早就有,西汉时的人想出来的,太费盐了。
大明需要廉价效果又好的化肥和农药,挺愁人的。
即便做出来,每个地区的情况亦有差别,百姓不会用,使劲上,超标严重,然后把青蛙、鱼了什么的都给杀没了。
关键土也会越来越不好,还是多开垦土地为好,大明当下人口少。
对,往北打,那么广阔的草原,北元那里战争是不会停止的。
朱闻天一边考虑后续的事情,一边偶尔嘿嘿几声。
朱太一则聊天皱眉头,到当涂了,路走完一半,大家要吃午饭,他忍不住了:“朱里长,你真的会医术?”
“我哪会呀?是憨憨会,他给把的脉。”里长摇头,看一眼憨憨。
“会,憨憨,我,嗯!嘿嘿嘿嘿!”朱闻天配合。
“朱里长,莫开玩笑。”朱太一苦笑。
“村子里有人有此症状,然后我就背下方子,那药一般情况下喝不死人。”
里长无奈承认不是憨憨,是自己背的,与把脉无关。
“吃饭,包子,还热乎着,拌馅的时候多放了盐,不用蘸酱油,醋也不蘸了。”
里长婆娘招呼这船上的人吃饭,孩子先给干活的船工喂包子,吃口包子再喝口水囊里的汤。
确实没有凉,没坏就不错了,天热,故此不带炒菜和米饭,包子蒸好便放进铺了棉被的箩筐中盖上。
尽量少接触空气,天的热跟包子自己的热不同。
船工们说吃饱了,孩子们再自己吃。
船只到芜湖的时候,就快到家了,从芜湖进去,接着是黄池河,黄池镇的黄池。
黄昏时刻,天不见丝毫凉爽,三艘船抵达村子码头。
“里长和憨憨回来啦!”有人大喊。
村民涌上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赶紧帮忙搭跳板,三十二個人相继下船,村民上去搬东西。
“里长,里长你看那边,路上,牌坊,三个牌坊,忠正、仁义、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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