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仍旧说:“别喊他了。”
方琴:“怎么了?”
司音:“想跟你过两人世界,不好吗?”
方琴笑着念叨:“阿征又不是外人。”却没再提要喊他过来的话。
吃饭的时候方琴问司音:“上次不是说过要走吗,怎么还在a市呆着,是不是觉得这儿好,不想离开了?”
司音说:“没有,就是临时有任务耽搁了会儿,这几天急等着要走,所以赶紧再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方琴一阵失落,又想到什么:“上次你说认识了一个医生,也没带来给我看看。”
撒过的一个谎,要用一万个谎来圆,司音挺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妈,其实上次骗了你,是有医生这么个人,但我跟他就是好朋友。”
方琴一怔,道:“你这孩子,这事儿是用来开玩笑的吗,我连你嫁妆都开始攒了,现在告诉我没有,这不是要我白高兴一场吗?”
司音莞尔:“嫁妆继续攒吧,反正早晚能用得上。”
方琴奇奇怪怪地看了会司音,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要问她:“司音,你跟妈说实话,你跟阿征……是不是有什么?”
司音脑后头发恨不得炸起来,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琴说:“不是想的,是用看的,以前我不敢说,是因为你们俩都小着呢,屁点大的孩子懂什么。可后来你出国,阿征那孩子就跟疯了一样地追出去,谁劝也没用,后来……”
后来的事她不肯说。
司音放下筷子,问:“后来,他是不是出了车祸,一头扎桥墩上了,背上还被大面积烧伤,在病房里躺了好几个月。”
方琴好奇:“你都知道了?”司音点头,她说:“这事其实没什么好瞒的,不过那孩子进了医院后,怎么都要见到我,我紧赶慢赶过去,他抓着我手不肯松,要我一定别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
司音几乎能想象出他浑身带血,还迟迟不敢睡过去,就是为了防止大家将这消息告诉她时的样子。那么执着到顽固,那么让人……心痛又心疼。
方琴说:“那时候也只是觉得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可后来他时不时问你有没有打电话回来,偶尔一次正好遇上你来电,他就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可要他跟你说话他又不肯,挂了电话才一脸失落的发呆。
“这次你回来,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有那么点不同寻常的样子,你从来话少又直率,怎么可能随便编那么大一个谎骗我?阿征更是听完了连饭都吃不下,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知道他那时候心里不好受呢。”
司音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两个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这些事想瞒过她,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音沉默半晌,说:“我能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方琴拧着眉头,说:“不是不支持你们年轻人自由恋爱,也不想提什么家世门楣的话,就单说我在这儿给人做了一辈子佣人,女儿跟主家的孩子有什么瓜葛,说出来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司音不打算反驳,也不想解释,很温顺地点头要她放心,方琴还想再提醒点什么,门口忽然有鸣笛,司音跟着她往窗外一看,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驶入院子里。
李元山今天过生日,a市这边流行过午宴,因着上头那辈交情匪浅,安东跟韩征都有份去。
不过是前一阵这家伙存在感太低,收到请柬的两位一个都没有在意,直到这人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方才吸引到两位的注意。
韩征那次把话说漏之后,安东就让莫莉交了底,两人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最后安东一妥协,先向那死丫头认了错。
虽然得知照片一事后弄得他心里有几分膈应,不过与之相比,拿这事威胁现任女友显然更令他不快。
两人去得早,宾客压根没来几个,李家大人听到他俩,连忙出来迎接。见到韩征脸上的伤,都不免大吃一惊问怎么了。
韩征语出惊人,说:“没事,前几天被狗咬了。”
大家都是一阵尴尬的笑,安东跟他直使眼色,往里走的时候压低声音道:“别这么快就打草惊蛇,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揍人了。”
韩征拽得不行,昂头一哼。
一开包厢大门,腾地出来一阵白烟,偌大一间包厢,被四个男人弄得满是乌烟瘴气。
李元山正对门而坐,穿过重重烟雾看到两人,出牌的一只手夹下烟,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三个牌搭子懒得看是哪二位,一个劲催促李元山出牌,正到关键一轮,收钱还是砸钱的关卡。
李元山随手一挥,招呼两人随便坐,对桌面的人道:“你们急什么啊,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还能折腾出花来?”
安东还在想这话是讽刺的谁,李元山将手上牌一扔,一片怨声载道。对家把钱全扔了,跳起来说什么也不肯来了。
三缺一可怎么玩啊,安东走马上任,坐到李元山旁边,一打量台面上的另两人,笑了,这一脸的伤,可不就是那天打错人的两个吗?
李元山一阵侧目,摸牌的时候调侃:“哥几个知不知道坐我旁边这谁呢,这可是安东安少爷,家里富余着呢。”
安东很是谦虚,说:“小安,小安。”
旁边两个对这名字敏感,但都在疑惑到底这人是不是李元山之前女朋友的现任,是的话,来这地方找什么堵,不是的话,李元山干嘛这么阴阳怪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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