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姝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穿着一件素白色的棉麻连衣裙,柔软的质地把她柔美的气质烘托的很居家。一头长发拢起,扎了一个很少女的马尾辫,踩着一双肉粉色的低跟尖头皮鞋,手里拿着轻便的手包。
楚行云远远看到她,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美女,等人吗?”
杨姝抿着唇看着他笑,把楚行云看的心里发紧,不由得开始怀疑今天是牙膏沫沾到嘴角了,还是眼角的眼屎没擦干净。
和他相比,杨姝倒是大方多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说:“在等你啊,帅哥。”
说着主动带路往前走了,楚行云走在她身边,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主动挑起一个话题:“最近忙什么呢?”
杨姝语速和她的步子一样慢慢悠悠,说起话来很有苏州小女子的温婉多情。纵使她只比楚行云小一岁,但她一语一笑一静一动都很有少女感,神态活泼又有灵气。或许这一点就是楚行云喜欢她的原因吧,杨姝始终和上学的时候一样纯真灵动,身上没有沾染分毫市井气。
这是他眼中的杨姝。
杨姝却是不想和他过多谈论自己的生活,寥寥一两句话把这个问题遮盖过去,然后问他:“你呢?案子结了吗?”
“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楚行云没有和她过多解说自己的工作,他了解杨姝,她不喜欢这些罪恶与真相。尽管他很想找个人好好聊聊,聊聊自己的不满,聊聊自己的困惑,聊聊自己的不解,最好能被对方鼓励几句。在大海里航行久了,虽然他熟知东南西北,但是夜晚的海水太黑暗,波涛太汹涌。当他感到疲惫的时候依旧需要在大海上亮起一座灯塔,无需为他指引方向,为他照亮就好,就像那天晚上,在黑暗中寻到贺丞的眼睛一样。
莫名其妙想到贺丞,楚行云被自己吓了一跳,反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晃晃脑袋把贺丞那张妖孽的脸从脑子里甩出去,心说,疯了疯了疯了。
杨姝一惊,忙问:“你怎么了?”
楚行云:“。。。。。。脸上落了一只蚊子,你吃午饭了吗?想吃什么菜”
杨姝说:“现在还不饿,如果你不赶时间,陪我去买对耳环吧。”
楚行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耳朵:“你以前经常带的那个,那个。。。。。。砗磲耳环呢?”
杨姝忍不住翻白眼:“砗磲只是材料啊,那明明是珍珠扇贝形状好不好。”
楚行云连忙纠错:“对对对,我又忘了,扇贝呢?去哪了?”
“丢了一只,也不知道丢哪儿了,还挺有纪念意义呢,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我妈妈送的礼物。”
楚行云终于机灵了一会儿,前方领路道:“没事儿,再买一对儿,我还当成十八岁礼物送给你。”
他时不时爆出的甜言蜜语很能戳心,杨姝就很吃他这套,一路上和他有说有笑的到了某小资品牌首饰店,在店员的帮助下挑了一对儿粉晶水滴,拿给一只给楚行云看:“好看吗?”
楚行云被满柜的珠光宝气晃瞎了眼,就觉得橱窗里那只老气横秋珠光四射的玛瑙戒指好看,其他的都看不出好来,但是杨姝肯定不喜欢,于是说:“好看,比刚才那对儿好看。”
屁话,他连刚才杨姝拿出来的是什么形儿都没看清楚。
杨姝对着镜子试戴,戴了一只左耳忽然停下来了,扯了扯正在盯着玛瑙戒指看的楚行云的衣角,笑的一脸娇憨:“你帮我戴吧。”
楚行云忽然被委以重任,立刻开始紧张:“我不会啊。”
杨姝不由分说的把耳环放在他手里,端端正正做好了把侧脸对着他:“没关系,不难。”
楚行云被赶鸭子上架般捏着耳环手足无措了片刻,然后拽过去一张凳子坐下,用当心第一次瞄准靶心的认真劲儿好不容易帮她把耳环带进去,生怕笨手笨脚的扎疼了她。
杨姝照了照镜子,很满意,笑说:“就它了。”
楚行云先她一步把卡递给导购,被杨姝半路截住,杨姝有些诧异道:“你干嘛啊?”
楚行云朝她眨眨眼:“十八岁的礼物。”
说完把她的手轻轻拿开,对导购说:“你们这儿可以积分吧。”
杨姝比方才更开心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想起什么事儿似的忽然笑了出来,说:“其实应该我给你买礼物才对。”
楚行云正忙着按密码,没留心她说了什么,顺嘴嗯了一声。
买完耳环已经过了晌午,俩人赶在晚饭之前看了一场电影,是杨姝喜欢看的文艺片,引进的英国电影。什么蝴蝶啊,坟墓啊,楚行云只看了个片头,一段悠扬且阴郁的大提琴声听的他只打瞌睡。十几分钟不到就支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也不敢完全睡着,边睡边留只耳朵听动静,这是他蹲嫌疑人练出的本领,一场一百二十多分钟电影播下来他只听了个热闹。
看完电影,杨姝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说:“好啊。”
杨姝又问他:“哪好?”
他说:“。。。。。。背景音乐好。”
看似杨姝还想问,他赶紧说,找个地方吃晚饭吧,我知道一家特正宗的川菜馆子。
杨姝被他领到生意火爆的川菜馆,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进去了,只是处处避着人,不和周围的食客和服务员有身体接触,落座后也是擦了好几遍桌子。
楚行云一坐下就忙着点菜,没留意到她有些为难的脸色。还把她当成当年动不动就挑家物美价廉的馆子一起聚餐的大学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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