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鸵叟双目一睁,立时射出两道电炬般的精光,直照着黑白双妖等三人,低沉着声音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吧!这里没你们的事!”
三人面色立变,怒目而视,尴尬之极。
走吧!大丢脸了,而且心中还有另外的打算,舍不得走,不走吧!又不是人家的对手,一时倒愣住了。
“咦!敢是耳聋了不成,莫非还要老夫打发一下!”
三人又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漠驼叟怒哼一声,身形微晃,已欺近到三人身边伸手可及之地,点尘不惊,单凭这一手轻功,他三人就望尘莫及。
三人心头不由一震,齐退三步,心中电转。何不暂时忍气退出场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那时……
互使一个眼色,齐齐转身,飞纵而去。
大漠驼臾望着三人的背影冷嗤一声,转过身来,向前移了三步,阴恻恻的向司徒文道:
“小子,如果你不敌落败,可得将铁笛留下!”
他只说对方败了,要留下兵器,但却不说自己败了又该怎样,好像是胜券在握,稳赢不输似的。
司徒文不屑的微微一晒道:“如果在下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呢?”
这话问得大漠驼叟一怔,昔年他败在铁笛推心手下,数十年不履江湖,现在自信功力已胜过对方,才重进中原,要争回这一口气,真的,如果又败在魔笛摧心的后人手上,他将有何面目再称尊大漠。
当下惨然一笑,厉声答道:“如果老夫败落,立即自决当场!”
他不由心中一漂,眼看今日之约,已成了生死之争,如果败了,对方必然要取去铁笛,那连外祖父魔笛摧心的声名也将一起断送,与死又有何分别,而对方既是忍辱含垢了数十年,挟愤而来,以死作赌注,必然是有所恃,那今天这一场生死约会,究竟鹿死谁手,还在未定之数。
但他却毫无畏缩之意,豪气干云的道:“好极!如果在下落败,除‘坎离铁笛’任由取去之外,这一颗六阳魁首,一并奉赠!”
大漠驼叟暗自心折不已,如不是为了这“声名”两个字之争,他真想掉头而去,这种草莽豪雄的本色,竟出现在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身上,这是他生平仅见。
“少年人出手吧!”
“在下不愿僭先,请先出手!”
空气倏告紧张,一场生死的搏斗就要展开。
双方都是神色凝重,谁也不敢大意疏忽。
一个是称尊大漠的都天魔头。
一个是名震武林的盖世奇才。
一个是存心洗雪数十年的耻辱。
一个是为了维护两代的英名。
究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武林中无数的纷争,差不多都是为了一个“名”
字。
名存人在,名丧人亡!已成了一种传统观念。
双方的心情都沉重得像铅块一般,因为这是一场生死之搏,岂同等闲,任何一方输了,都是不了之局。
在起初,大漠驼叟本是怀着万丈雄心而来,他不但洗雪前耻,还想再度在中原立威扬万。
他本是识货的人,在见到怪手书生之后,立知遇到劲敌,比之当年的铁笛主人,似乎还要更高出一筹。
尤其是干云豪气,绝世风标,更是令他心折。
他不敢小觑这青年人,从眼神中,他看得出这年青人功力已达不可思议之境,他也看出他是百年不一出的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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