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热情奔放,讲起德语也令人头疼,词性、动词变位、主格宾格等完全是乱着来。
一般来讲,以印欧语系或者拉丁语系为母语的人,学起德语都要比景玉更轻松,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好好讲德语的打算。
德国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外国人把德语讲的一塌糊涂,只要说德语——无论语法多么混乱,他们都很欢迎,并且称赞。
景玉的初步市场调研报告在第四天就撰写好,提交成功。
按照流程,下一步就等所有人的调研报告写齐全,然后进行小组讨论,再确定选定什么货品。
但这些倡导自由的小组成员们,宁愿喝酒、穿着高跟鞋跳舞、开一整夜的轰趴,也不愿意动动他们娇贵的手指,敲打键盘,来完成报告。
景玉只能压着性子等。
早点完成任务也并非全无益处,至少她突然多出来两天的空闲时间。
好友栾半雪也来到了慕尼黑。
她申请的学校和景玉是同一所,如果不是意外,在去年,栾半雪就会和景玉同样过来。
耽误这么一年,景玉踩好了坑,提前告诉栾半雪申请学生公寓,能省去一大笔钱,更不必为了安全担心。
克劳斯并没有阻拦景玉和栾半雪的见面,当初签署合约时,景玉就在其中加了一条。
克劳斯不可以干涉她的正常社交。
栾半雪和景玉的第一次约会就去塞德格林街购物,和景玉不同,栾半雪对精致的衣服、包包和珠宝有着近乎狂热的热爱。
景玉不是。
在栾半雪试衣服的时候,景玉就安静地坐在橡木椅子上安静地看店里的宣传册。
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店员在这时候过来,笑着用中文询问景玉:“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景玉放下宣传册,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讲话带京腔的人:“中国人?”
“是,我姓梁,叫我小梁就好,”男店员笑眯眯,“我在慕尼黑大学读书,这是我的兼职——您想看看我们的新款吗?”
栾半雪还在镜子前喜滋滋地换着衣服,一时半会走不开。
景玉和这个自称“小梁”的男店员愉快地聊了一阵,对方嘴巴实在太甜,最后,景玉盛情难却,刷克劳斯的卡,购买了一件漂亮的绿色连衣裙。
不过,景玉拒绝了对方加微信的请求。
晚上,景玉请栾半雪在一家宽敞明亮的法国餐厅吃的饭,俩人一直聊到九点钟,景玉订的闹钟响起,提醒她,该回家了。
克劳斯规定好回家时间。
栾半雪忍不住问景玉:“你的长腿叔叔,没有送你包吗?”
“什么包?”
景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书包吗?”
“不是呀,”栾半雪解释,“就像Hermes、Gucci、Prada等等,IG上好多人都会晒耶。”
景玉说:“可是这东西不保值啊。”
栾半雪:“……”
景玉耐心为她解释:“我要不保值的礼物没什么用处啊,不如直接要黄金或者现钞。”
栾半雪:“……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有些包还是保值的。”
景玉陷入思考:“嗯?”
栾半雪深深吸一口,慢慢地组织语言:“最重要的,宝贝,你想清楚。女孩子撒娇的话,说’人家想要那个包包啦’,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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