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低头俯视王之涣,楚千里声带嘲弄:“不过不会反抗是不会反抗,但应该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服气。”
“殿下,何意?”
王之涣不服抬头,与楚千里对视,军中培养出来的凛冽之意在这一刻尽显。不错,他心里就是不服气,大楚将领何其多,陛下为何让他王之涣来护楚千里安危?
“何意?你听听便是。”
楚千里抬头,再不看王之涣一眼,虽无蟒袍加身,但此刻亦是威武霸气:“此去江南是安抚灾民,而西去边陲,是树立战功。”
“王将军乃是大楚青年将军中的翘楚,吾想你一定想随吾那皇弟西去边陲,树边功才对?”
王之涣神色猛变,张口便要狡辩,可楚千里哪能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轻拂衣袖,掷地有声:“吾亦知道,依你王之涣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将军而言,吾当初在皇宫内外种种行径你亦不耻,不愿与吾为伍。”
“特别是太子休妃,庙堂脚踹周大人,亦脚踹国舅与贵妃,实乃胆大包天,目中无人。若不是楚雄溺爱,吾早死千百回了。”
“这样的太子,你觉得与之为伍,掉了你王大将军的身价。”
“甚至会被军中众人所嗤笑。”
“殿下···”
王之涣又开口,却又被楚千里摆手止住:“听吾把话说完之后,你再辩驳。”
“昨晚五皇子挡道,你知皇子与太子相遇,皇子要行礼。偏偏你和楚渊交谈甚欢,并不催促楚渊,你那时可曾记得是吾的侍卫?”
“莫不是王将军昨夜就盼着吾会与楚渊会发生干戈?是不是计划落空心有不甘呢?”
王之涣脸色再变,咬牙不语。
瞥了一眼军中翘楚,楚千里轻笑,看来是算准可。他来回渡步,轻声感叹:“也不怪王将军有此想法。谁让本太子骄纵废物,而楚渊给庙堂朝臣的感觉却是沉着,稳重之姿呢?”
“要不然那废旧立新也不会周而复始得提。”
话说于此,王之涣也站了起来,一手握枪,霸气凌然:“不错,护殿下江南之行,我的确憋屈。身为军人当如五皇子所说在边疆内外,亦或为大楚开疆扩土之际策马狂奔,即便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
“这是军人的职责与荣耀,而此次随殿下南下,一个本来能阵前杀敌,扬大楚之威的军人却成了殿下的侍从,岂能没有怨言?”
“王将军的话说的还是太过于含蓄。”
楚千里负手而立,与之对视,轻笑开口:“你该再加一句,成了骄纵太子的鹰犬爪牙,不知此番入江南,会因太子之命,要残杀多少无辜,需掳获多少良家才对。”
王之涣脑袋一柠,轻笑一声,不予反驳。
楚千里也不为难他,迈步便走,话却传来:“往后看吧,也许吾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现在你也许不信,但时间能证明一切。”
此时,牧白微拎着水桶,神色匆匆而来,见到楚千里,快步便到了近前:“殿下,方才罪民打水之际,瞧见一伙江湖草莽神色不善在不远处打量车队,罪民认为他们想要针对殿下。”
“是吗?看来楚雄在我身边安插如此之多高手是未雨绸缪啊。”
楚千里顿时感觉有意思起来,他想了想又不对,随即改口:“应该说楚雄未仆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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