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危怀风在耳边说:“我没有与她一起看过月亮,那晚是?她在看,我在等。我说过的,我并不喜欢她。”
岑雪不说话。
危怀风大着胆,微微俯身,唇往她贴,被酒灌过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恳求与眷恋:“小?雪团,与我看一次月亮吧。”
岑雪低着头,听?完这一句,眼?眶潮湿,一颗泪猝然掉落下来。
看一次月亮吧。或许这一生,也就是?这一次了。
在异国的月亮山,看一轮圆满的月亮,与眼?前的这个人。这一生,或许就是?这一次了。
岑雪仰起脸庞,用一种?有些?悲壮、决绝的目光凝视那一轮皓月。危怀风的目光却从那月亮落下来,沉默地看向她。
夜风袭人,鬓发?飞飏,醉后的岑雪斜倚在栏杆上,桃腮酡红,黑漉漉的眼?眸里似蒙着一层氤氲雾气,令她看起来那样慵懒,也那样柔软,软得像记忆里的那个雪团子,仍然天?真,仍然烂漫,仍然在他的生命里欢笑、成?长。
仍然……属于他。
危怀风不由道:“小?雪团,你醉了吗?”
岑雪看向他,眼?神?朦胧。
危怀风笑:“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岑雪当然不知道。
危怀风抬起手,指尖克制地拂开她脸庞上的鬓发?,触摸到她残留在脸颊上的泪痕,那一点湿濡的触感彻底击溃了他。
先前,他想要一个答案。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不想要了,他只想要她明白一件事,哪怕这件事注定不会有回应,不会有结果。
“上次你说,有些?话不必再说,也不必再问。可是?我心里的那些?话,还是?想告诉你。”
危怀风凝视着面前这醉眼?朦胧的人,郑重道,“我喜欢你,你能听?见吗?”
像是?沉入水底时忽然听?见一声水泡破裂声,岑雪云里雾里,瓮声道:“不能。”
危怀风便又道:“小?雪团,我喜欢你。从九岁开始的。九岁时是?,十一岁时是?,二十一岁时是?,以后……大概也一直都是?。听?见了吗?”
岑雪的眼?眶再次潮湿起来:“没有。”
危怀风哑然失笑,痞里痞气地往前一凑,哄似地道:“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
话未说完,危怀风一震,赫然瞪大眼?眸。
岑雪笨拙而强势地堵住他的唇,唇瓣相贴,泪水送来淡淡的苦涩与冰凉。危怀风瞳孔收缩,整个人似被封印,胸腔里则是?发?疯一样的心跳声。
鼻息交缠处,月光旖旎,泪痕里弥漫开熟悉又陌生的醇香,是?彼此身上逐渐交融在一处的虎骨酒香气。
吻完他,岑雪往后退,肩膀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按住。
“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来的。”
危怀风声音极哑,说完,蛮横地覆压回去,那一吻明明极青涩,却因裹着太多的爱慕与不甘,霸道得像老将?的征伐。
月照千山,夜风撩人,月亮山鼓楼里,拥吻在一起的人影难舍难分,似暮春里生长的野蔓,恣意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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