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看见他呆傻的?笑脸,想起?上午那茬,心?知他大概又是误会些什?么?了,便对危怀风道?:“我自己?进去便好,怀风哥哥不用送了。”
危怀风点头,走前,忽然?抬手,在岑雪头发上拨弄了一下。
岑雪微怔,反应过来,原是发髻上的?那支白玉梅花簪有些歪了。
“晚膳不必等我,睡前给我留门便好。”
危怀风交代完,又看岑雪一眼,这才上马走了。
岑雪摸了摸头上的?梅花簪,因为危怀风先前的?动作,心?神恍了一下,转头时,倏地看见一张葵花一样灿烂的?笑脸,心?头更差点漏掉一拍。
“你笑什?么??”
岑雪局促道?。
角天挠头,那笑容于憨傻里透出一点促狭来。岑雪脸颊莫名发热,收回视线,径自朝大门里走了。
角天目送,揣着手,正笑着,忽听一人在耳后挖苦:“你有病?”
回头一看,竟是金鳞。
“你不懂!”
角天仍是笑。
“不懂什?么??”
金鳞不解又鄙薄。
角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歪头,冲着金鳞耳朵说道?:“少爷大概快要有家了!”
※
回屋后,岑雪叫春草送来纸笔,给师兄写?了一封长信。
信是由角天派人送出去的?,入夜,危怀风果然?没有回来,岑雪独自用完了晚膳,在灯前看了会儿书后,打算沐浴休息。
偏巧不巧,房门“咯吱”一声,危怀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房屋不大,里外两间而已?,相较外间用膳的?地方,里面稍微开阔些,故而沐浴用的?屏风、浴桶乃是放在拔步床的?一旁。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岑雪原以为是夏花,仍气定神闲地靠在浴桶里拂水玩。
浴桶里有夏花洒满的?花瓣,花瓣是今日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月季花,花色秾丽,大瓣大瓣的?,压着底下的?春光。岑雪拈起?一瓣来玩,拨弄腻后,仰起?脸庞,把湿漉漉、香腻腻的?花瓣放在唇间。便在这时,屏风外传来似有又无的?脚步声,那人道?:“在沐浴?”
那声音低低的?,试探似的?,有一点猝不及防般的?哑。岑雪一激灵,唇瓣上的?花差点被吃进去,忙拈开来,道?:“嗯。”
大概也是因为慌,岑雪的?这一声应像是深林里受惊的?麋鹿,伴着哗然?的?水声,更有种令人无端兴奋的?悸动。
屏风外那人沉默了有一会儿,才道?:“那我先出去。”
岑雪听见危怀风离开的?脚步声,后知后觉,心?如鹿撞。
房门关上后,岑雪慢慢靠回浴桶,手抚在心?口?上,那里面仍是乱七八糟的?震动声。其实,有屏风遮挡,危怀风是看不见什?么?的?,可不知为何,岑雪感觉那一捅便破的?屏风又像是欲盖弥彰,因为隔着,反而更令人羞臊。
没来由的?,岑雪想起?了先前撞见危怀风沐浴的?事,那两次也是有屏风相隔,然?而,不该看见的?,岑雪还是看见了。
第一次,岑雪看见的?是危怀风肌肉夯实、青筋蜿蜒的?手臂;第二次,岑雪看见的?是一个?古铜色的?、在暮色里亮着水光的?胸膛。
想起?那似蜜一般的?肤色,岑雪低头,看着自己?光洁雪白的?肌肤,一股莫名的?热气突然?“轰”一下袭上来。
奇怪。
岑雪面红耳热,心?似擂鼓,抱着自己?往水底下缩,整个?人竟像是醉了似的?,有些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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