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暴怒的脸近在咫尺,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有心情静静看他的脸,眉如刀裁,目若冷星,却是淬了火红的怒意在其中,熊熊燃烧着,颇有连天之势,因为怒气而微微抖动的眼角,衬着深不见底的眸子,肌肉一点点耷拉下,看到那紧抿的薄唇,盛怒难消除。
我始终淡然心冷地看着他,我早就不怕他了,只是心头颤抖,那一日的禽兽行径还在我脑海中未曾消散,我盯着他,忽然笑了,声音空灵悠荡,好似从远处飘来。
顾承中阖黑的瞳孔缩了缩,眼下的肌肉跟着颤抖,他加重了力道掐住我脖子,那种恨不得把我弄死的表情让我心里狂颤不止,浮到面上,却是冰冷的嘲笑,渐渐的呼吸困难,我感觉脸部涨红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扣住他的手,只觉得那双手一样的灼热,坚硬,如同钢筋。
这几天我粒米未进,本来也没什么力气,挣扎了两下,我干脆放弃了,瞪大眼睛盯着他,眼角的笑意在说,“你就掐死我吧。”
显然,顾承中会意了,他读懂了我的意思,那只钢筋一般坚固的手从我脖子上起开,我下意识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呛得眼泪花直冒,带着他身上凌冽气息的空气进入口中,我感到一阵恶心,可又无法拒绝氧气,可怜又可悲。
顾承中站在床沿边,低着眸光看我,怒意未成消退一丝一毫,但其中多了几丝冰冷和狠绝,带着无法猜透来源的怅然,这模样根本不像是平时冷冽肃然目空一切的顾承中应有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撑气身子,但因为失去力气,仰不起来,只得胳膊肘撑在床上,嘲讽地看着顾承中大笑,“很挫败吗?呼风唤雨的顾先生对我一个落魄孤女露出这样的表情,您是几个意思?在我身上找不到征服的快感吗顾承中!哈哈哈哈——————瞧你现在的表情,悲天悯人又怒气冲冲,到底是被我激怒了?不爽快了?!”
顾承中勾着唇看着我,瞳孔里寒光四射,如同一把把锋锐的箭镞飞向我,快准狠,扎得我浑身都是窟窿。
他伸手扶了扶额头,好似在劝说自己冷静,挺如走剑的眉毛攒在一块儿,修长的手指在眉心拧了拧,半晌,他叹息,压制着心底的怒气警告我,“杨小唯。我给你机会认错,如果你觉得我顾承中非你不可,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对你的耐心,就还剩这么一丢丢。”他拇指和食指叠在一起,嘴唇微微扯平。
我咳嗽了两声,笑得更放肆了,乱发落下挡住了脸,我拂开来,胡乱地夹在耳侧,“非我不可到不至于,只是,没想打衣冠楚楚的顾先生口味独特,对侄子的女朋友心怀鬼胎,到底是变态心理扭曲呢,还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仪表堂堂的顾承中,你敢让人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吗?你不怕千夫所指骂你是变态强奸犯吗!”
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不仅抒发了我的恨意,还将这么久我对顾承中的耿耿于怀一吐为快。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杨小唯不怕他当变态,禽兽都做了,他还在乎这个?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横死也不要委曲求全!
大约是“变态强-奸犯”几个字落入顾承中耳朵里。他觉得刺耳吧,不然脸上的表情不会那么五彩缤纷,我看见他气得薄唇颤抖,眼眸沉沉,我心里乐,这种刺激的快感让我更加放肆,我撑着坐起来,歪着脑袋看他,嘲弄地说,“怎么?敢做不敢当?你他妈脱我衣服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是禽兽是变态强aa奸犯吗!”
“你再说一次试试。”站在我对面的男人冷冽异常,光凭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有眼眸中汹涌的怒火在警告我三思而后行。
可我不怕。
除了激怒他,我现下根本没有别的方法同他对抗。难不成要我举手求饶,投降认错?
“我再说十次一百次一千次都行!”我拼着最后一丝倔强的力气站起来,狠狠一把推开古城中,他岿然不动,我双手触碰到的胸口解释严密,肌肉健硕,硬邦邦的,如同铜墙铁壁,既然推不开,那就对立而战好了。
我瞪大双眼,恨恨地看着顾承中。那些恶毒的话都不用编排,脱口而出,“你就是个变态!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藏不住你禽兽的本质!我告诉你顾承中,你有本事就弄死我!现在我在你手心里翻不了天,但有朝一日我有机会,一定毫不犹豫砍死你!变态!强奸犯!”
上帝作证,我从来没这么痛恨过一个人。
如果现在我手里有把枪,我会毫不犹豫把顾承中打成马蜂窝。
没有那个女孩子能承他这种变态的行为,哪怕是因为爱。
倘若他对我有爱,又何必这样虐待折腾我?
嘶吼完,空气都静了,喉咙里余音轻颤,胸腔内有一股汹涌的洪荒之力在叫嚣。
可顾承中静默地站着,漆黑的眸子里是看不透的浓雾,薄唇轻抿,明明是一副冷峻帅气的面孔,可我脑子里却在警醒,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半晌,他扬眉看我,嘴角噙着一抹笑,邪魅又诱惑,刚一开口,我心就颤了,“既然你口口声声喊我变态。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岂不是对不住你?”
未等我回应,顾承中忽然伸手扯住我胳膊,我以为他要扯我衣服,连忙护住,但他却拽着我往边上拖,我立即同他挣扎了起来,慌乱中不小心别了脚,绊在地毯上,整个人倒下地去。
顾承中盯着匍匐在脚下的我,开始解开西装背心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动作,和嘴角不羁凌冽的笑一样,叫人胆寒。我以为自己不怕,可这时候,竟然瑟瑟发抖,脑海中全是那一日他的粗鲁和强硬,画面在脑袋里会闪,疼痛感也顺势而来,我哆嗦着,扶着床准备站起来。
可这时候,顾承中已经脱掉了背心,弯下腰一把抓住我胳膊,将准备逃离的我拖住,三两下未果,他索性蹲下身来,半跪在地上,唇角扬起得意嘲弄的笑,“死多容易,生不如死才好,让你知道忤逆我的意思,下场多难忘。”
白色的棉布连衣裙经不起考验,再好的设计师品牌,这一刻都成了垃圾。
我知道自己反抗不过后,索性不动了,我躺在地上,背下是长绒地毯,温温软软的毛触摸着冰冷的肌肤,我想到青山蓝天下一群群白羊。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两侧留下,天花板一晃一晃的,身上疼得如同碎裂,我无动于衷,不喊不闹,只空洞着双眼等这一场苦痛的结束。
“不会叫?要我教你?”顾承中捏着我下巴,冷哼说。
我瞪着他,毫无情绪波动地说,“做完了赶紧滚。”
顾承中眸光一凛,寒气森森,突如其来的阵痛让我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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