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身向外走去,下一秒却——
“……”杨小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充满敌意地低吼:“跟你有什么关系!”
申海市监察官身材修长,杨小刀仰头时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表情隐没在阴影里,半晌缓缓地开口道:
远处哔哔两声,一辆黑色库里南夹在车流中,冲他们嚣张地按了两声喇叭。
沈酌上下打量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s级,须臾哼笑一声,那意思明显是哄你两句你别蹬鼻子上脸,然后伸手指指窗外:
白晟略微扬起眉角,端详着面前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半晌说:“我心怀仇恨还有危险动机,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社会威胁,你竟然不想立刻给我套个电击项圈然后找个罪名扔进监狱关一辈子?”
午后街道人声喧嚣,沈酌面前却仿佛隔着一层冰冷透明的屏障,冷眼远观那遥远而又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人呢?陈组长找你俩有急事,刚才网上突发新闻——”
“是火。”
“父母是我们人生最初的锚,但不是每一条锚链都那么坚不可摧。如果不幸把锚丢了,即便是狂风怒海也要立刻孤身启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连眼神回避的丝毫余地都没有。
“早忘光了。”杨小刀冷冷地眯起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两人几乎正面对视,白晟几乎能从那双漂亮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的脸,良久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笑了起来。
砰!
白晟紧盯着他:“那几个傻逼向我开枪,也许我只是被他们所激怒……”
杨小刀一僵。
气氛凝固数秒。
“我没有!!”纯情少年七窍生烟,“没有女同学!更没有什么纸条!!”
“杨小刀睡这间。”白晟穿一件黑色背心和运动裤,大大咧咧地光着脚走过长廊,指着一间朝南的客卧示意杨小刀把背包扔进去,“老规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是写作业,12点后不准打游戏、刷手机、公放音乐,严禁在考上大学前偷偷摸摸往女同学课桌上塞小纸条……”
“……”
白晟:“……”
“你这个看人一眼定生死的人,从最开始就不讨厌我了,是不是?”
“你就一点制裁我的意思都没有?”“我制裁你什么?”
沈酌站在长椅后,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搭在椅背上。
“没收过。”沈酌淡淡道,“我上高中那年十一岁。”
“自幼父母离异,不知所踪,被遗弃在远房亲戚家,11岁那年突发进化。同年,远房亲戚被不明凶器刺穿腹腔离奇身亡,现场布置得很像入室抢劫,但不论如何也找不到凶器和凶手,最终以悬案未决入档。”
白晟走进厨房,顺手从沈酌手里把那杯冰水拿走,然后用电热壶接了点纯净水开始烧,说:“四十岁上才生的我,不过很早就过世了。”
厨房流理台边,两个监护人身体纠缠,衣着不整,申海市监察官狼狈不堪被摁在台面上,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衣被揉得乱七八糟;某个姓白的s级蛮不讲理压在他身上,结实的手臂揽着他后腰,强行把他整个人嵌进自己怀里,一个膝盖硬卡在了他大腿之间。
沈酌神情微微一动。
“……”
“还记得父母的样子吗?”
少年被白晟搡进屋去安顿他那点儿行李,沈酌信步转了转。这套顶楼大平层得有五百多平米,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重伤没有意识,这是第二次,但仿佛已经对这里的内部构造很了解了,随手在厨房里给自己接了杯冰水,喝了一口,瞥见冰箱上有个订做的磁力贴。
“看见那外边的马路了吗?”
刚才那森寒凶戾的神情散去,终于露出了狡黠的真容。
“在那之后,你遇到白晟,被隐姓埋名带回申海,从此以普通少年的身份生活。”
“……”
“你要是真敢跑出去放火,立马就能沉浸式体验我的所谓准则。”沈酌拍拍白晟后脑,语调轻慢刻薄:“到时候我一定如你所愿,套个电击项圈把你关起来,二十万伏一天三次,保管你爽得升天。”
“哟,还威胁上了!”白晟闪电般回过神来,立刻把他抓回来拦腰一扛,几乎悬空摁在了流理台边,不管不顾地俯身压下去:“真想给我套项圈啊,来你给我演示演示……”
沈酌一哂,端着玻璃杯向冰箱贴扬了扬下颏:“令尊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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