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适时的沉默和淡然,就好比在一堆燃得正旺的木柴上浇上一盆水,偏生又不浇灭,留着些火星子。
还时不时还往里面加些干柴,然后又适时的一盆水倒下去,如此反复,让她备受煎熬,自我怀疑起来。
等到她好不容易又再一次问出口,又是没有回答,无数次想这是不是当真是自己觉得罢了。
心却是纠结着,这人的体贴,这人的沉默凉薄,又一次次的麻痹着她。甚至忍不住想,把这人禁锢起来,或者用甚么牵制住她,这样,她就哪里都不能去了,只会属于自己。
眼睛渐渐有些湿润,视线开始模糊,顾锦央没有回过头,依旧戴着面具,遮住现下有些狼狈的脸,朝客栈的方向小跑着。
耳朵却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没有跟来,很好。
她加快了步伐,避开来往的行人,终于到了客栈,撞开房门,将面具揭了下来,扔到了一旁,整个人卧到了床塌上。
眼泪越掉越凶,不断抽噎着,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心却是无比的酸痛,不甘怨恼吞噬着她。
苏清也站在门口,手做着敲门的动作,却在快要触碰到门上时停了下来,里面的啜泣声传了出来,断断续续的,惹人怜惜。
她轻轻地将面具摘了下来,从怀里拿出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咽下。如鲠在喉,噎在胸口处,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就连那小二都过来问她,有甚事没。
她摇了摇头,面不改色的将面具挂在了门上,将这一路上顾锦央所买的小玩意递给小二,吩咐道:“一个时辰后端碗姜汤进去,将这些一并带进去。”
又给了些赏银,得了甜头,那小二接过后忙点了点头,殷勤的又问可还有别的吩咐。
苏清也摇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抬脚下了楼梯,径直出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清也自然是会跟着回去的,一个娇美人,若她不跟着,怎么可能会安全回到客栈。
第四十章
顾锦央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她擦着眼睛坐了起来,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了。
前些日里,那人还捧着自己的脸,轻柔的拭去自己脸上的泪,还说自己小哭包。
而今日,自己哭了,那人却不知踪影。甚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开,不闻不问。而自己都已经回客栈这么长时间了,那人还不曾回来。
当真是绝情至极。可又为何还要对自己那般好?
顾锦央愤愤不平,将帕子濡湿,擦拭掉脸上残留的泪痕。
她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晦暗不明,透过窗户又看了一眼天色。冷笑一声,很好,还不打算回来是吗?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顾锦央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眼神有些暗,一身低气压慢慢收敛。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看清了来人,又快速的黑了一张脸,心又猛的沉了下去,她直勾勾的瞧着来人,桃花眼微眯,那本来隐藏起来的一身气势又慢慢的窜了出来,冷声开口:“何事?”
那小二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不敢直视站在门口的顾锦央。
他低着头,有些搞不懂为何面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会有一声如斯恐怖的气势,比那断头台还要赫人。不,就像那县太爷审问犯人一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搞得他有些怀疑自己平日里莫不是做了甚亏心事。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这个,这个是之前,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吩咐,吩咐小的,小的端进来的。”
顾锦央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端着一碗姜汤,另一只手还提着些眼熟的小玩意,赫然就是之前她和苏清也逛街时所买的。
她侧过身子,让小二进来,又往门口期待的望了望。
然而并没有瞧见那所念着的身影,心又猛的往下沉了沉,跌宕起伏得很,脸色也更冷了几分。自己到底在期待些甚?
小二战战兢兢的将东西放好,不明白这姑娘又是怎的了。刚刚还是好好的,就一会儿,又黑了脸色,比刚才更冷了,明明生得这么如花似玉,偏生这气势如斯吓人,莫不就是那传说中的,母夜叉?
又想起那俊逸温润公子的交代,不免有些后悔,为了那些赏银受着这姑娘恐怖的气场,真的是份苦差事,难怪那公子如此大方,给这么多银子。
又不由得感慨,遇着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夫人,当真是命苦,难怪在门口站了这么久,都不敢敲门。自己莫不是命苦,还自个儿撞了上去?
他低着头,更是不敢看顾锦央,匆匆放下东西后,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急急忙忙的出了这间让他压抑的客房。
一出来,仿佛又活过来一般,他抚着胸口顺气,寻思着再也不能接受这种苦差了,县太爷都没那女子可怕,就像那活阎王般,可不能再为了那点银子而不要命了。
顾锦央垂眸看着那碗姜汤,端起来,想要摔到地上去,又生生忍住了。
胸口剧烈起伏着,闷得生疼,她灌了一大口姜汤,辛辣味一下子侵蚀着自己的口腔,忍住呛咳,好不容易咽下去,却是再也喝不下第二口。
将碗重重的搁下,从怀里拿出苏清也给她的糖,还有之前那一包剩下的布袋。
她拿出一颗扔进嘴里,泄愤一般的咬碎,不然自己咬,她偏生就要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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