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带着云砚里进了无尽楼。
对云砚里,满秋狭很有耐心,毕竟这是绝少数主动来无尽楼会自己戴面具的人了,满秋狭很喜欢他的有眼力劲。
只是刚到了相重镜等候的房间,那姓云的熟稔地将面具拿了下来。
满秋狭:“……”
满秋狭血泪差点又流满脸。
云砚里看见满秋狭满脸痛苦地冲了出去,疑惑地问相重镜:“他这是怎么了?”
相重镜脸上戴着面纱,大概还在因那些画生闷气,罕见地没作声。
屏风后,顾从絮盘着双膝,眯着眼睛从屏风缝隙中去看云砚里。
果不其然,那张脸和相重镜长得极像,若是相重镜将面纱拿下来,两人肯定能毫不犹豫当场认个亲。
云砚里见相重镜不想回答,也没多问,将一幅画递过来,道:“这是……”
“这是我找人画的画像”这句话还没说完,已经对画留下心理阴影的相重镜瞳孔一缩,耳饰上好不容易消停的火焰立刻钻出来,烈烈朝着云砚里手中的画像烧了过去。
云砚里:“……”
云砚里眼疾手快一把将画收回来,拧眉道:“你做什么?”
相重镜面无表情道:“那是什么画?”
云砚里:“我不是要找人吗,自然得有画像啊,否则你要靠什么找人?”
相重镜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才彻底冷静下来。
他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好一会才重重咳了一声,恢复往日的镇定。
“这么说,你是答应带我去云中州一趟了?”
“嗯。”
云砚里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大不了被我父尊揍一顿,只要能让我回云中州。”
相重镜淡淡笑了:“你不会吃亏的。”
云砚里将画像递给他,催促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人?”
“不急。”
相重镜接过画像,道,“半个月后,我定将人带到你面前。”
云砚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九州胡乱找了一个月都没寻到那人一丁点蛛丝马迹,相重镜答应的半个月对他来说已是极短。
他点头应下,道:“你不要骗我。”
相重镜笑着道:“我从不骗人。”
屏风后的顾从絮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从不骗人?
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脸面说这句话。
相重镜道:“这几日我要动身进中原九州,半个月后你我在此处碰头,到时我会将人带来。”
云砚里立刻道:“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要是你半路跑路了我往哪里说理去?”
相重镜古怪看着他:“你既不信任我,为何肯让我帮你寻人?”
云砚里仰着头冷哼一声,高傲道:“你是本尊主在九州唯一一个能瞧得上眼的人。”
相重镜幽幽道:“就因为我捅了你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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