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六十年前,相重镜从来不会失了准头,但这次应该是刚恢复灵力他一时拿捏不准,那道灵力直直擦着晋楚龄的尾巴过去,轰然一声落在晋楚龄身后的废墟。
灰尘再次被激起。
相重镜:“……”
相重镜唇角抽动,在顾从絮奇怪眼神的注视下强行撑着,淡淡朝着浑身僵住的晋楚龄道:“你若是再动你那尾巴,下一击就会落在你身上。”
晋楚龄对上相重镜疏离冷漠的视线,再也不敢乱动了。
见两人被唬住了,失手打偏的相重镜这才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晋楚龄还是两人初见时那副半人半蛇的模样,他双眸含泪,将方才的凶狠收得一干二净,哽咽道:“相哥哥。”
相重镜对自己没有下死手,和对待宿蚕声时的心狠手辣全然不同,让晋楚龄再次燃起了一点希望,觉得自己在相重镜心中应该是不一样的,起码不和宿蚕声那种伪君子一样。
相重镜让琼廿一回双衔城,这副场景更是让晋楚龄希望更甚。
相重镜也没会想用剑废掉他的手。
相重镜慢条斯理地看着晋楚龄,淡淡道:“你不是自诩法阵天赋一绝吗,今日我们来比比阵法,如何?”
“比……阵法?”
晋楚龄一愣,接着一阵狂喜。
六十年前相重镜根本连最基本的阵法都不会画,哪怕被封印六十年应该也没有精进。
相重镜这是在对自己故意放水!
晋楚龄拼命说服自己相重镜还对他有旧情,连方才能将他阵法震碎的奇怪法阵都抛之脑后。
“好啊好啊。”
晋楚龄忙不迭答应了。
顾从絮嗤笑起来,觉得这条没脑子的小毒蛇果然满脑子都是莲花。
相重镜倒是有些诧异了。
看来溯一并未告诉两人自己是千年前的“罪人”之事。
相重镜看晋楚龄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他冷淡道:“我们比一比今日谁能将对方困住,若是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晋楚龄飞快点头:“好。”
相重镜双手环臂,懒洋洋看着他:“你先开始吧。”
晋楚龄巴不得快些开始,忙快步上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流出几滴带着香气的妖血。
画阵法最顶级的材料便是血,相同的法阵用血和用朱砂发挥出来的效用天壤之别。
晋楚龄想要做出来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法阵将相重镜困住,原本咬破了指尖发现那些血根本不够用,索性不耐烦地用手指甲在手腕上狠狠一划。
大量的血瞬间涌出,漂浮在他周身,被他随手一点,围着相重镜转了好几圈,终于散落到周围各地。
相重镜一动不动任由他折腾,余光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做的法阵是什么了。
很快,晋楚龄的阵法泛着猩红的光芒,从地上浮现出一圈繁琐法阵的倒影来,把相重镜整个圈在当中。
晋楚龄欢喜地看着他:“相哥哥……”
话音刚落,相重镜便准确无误地走到阵眼,面无表情地往地上击了一道灵力,刚刚升起的阵法直接被震碎,血红的光芒瞬间散去。
晋楚龄:“……”
晋楚龄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相重镜眸瞳漠然看着他,轻飘飘收回手,道:“还有吗?”
晋楚龄不信邪,再次结了个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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