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立马慌张地松手把裙摆放下来抚平。
她在旁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说话留三分,不那么好接近,可在他面前,常常会流露出这样怯生生的娇憨神情来。
这些独到不同于旁人的细微之处让沈筵颇为受用。
他闲散靠在车门边,微眯了下眼,倏地笑了一声,身上的沉郁和阴冷散了些,满目风流云动。
四目相对良久。
沈筵的视线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挪开。
苏阑生了一双含情眼,盯着人的时候,余波流转间风致楚楚。
露出的大片锁骨处肌肤如凝雪烟,腰际如扶风弱柳,平白瞧着便生出种易碎的美感来。
尤其她左边瓷白的肩膀上,还能看见一道已经结了痂的齿印,在发丝半掩下隐隐绰绰。
是他那天晚上发狠咬的。
沈筵眸光一黯,轻问了声:“阑阑,闹了这么久,该回家了吧?”
这些天是她在闹吗?再者,又有什么是应该的?
苏阑反问:“你就这个态度让我回家?”
沈筵淡嗤了声,这话说得别致。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谈态度。
千真万确是把她惯坏了。
他扬了扬下巴,新鲜又好笑的,闲云出岫般问:“那你要什么态度,嗯?说出来让我听听。”
“总之不是你现在这样。”
居高临下,浑身的气度不肯轻易折损半分,倨傲视人。
细品之下还有那么几许不可一世。
好像今晚他能来学校找她,已是莫大的恩赏,她就该乖乖臣服三呼万岁。
把她弄了一身伤,连一句“疼不疼”都没问过,就说要让她回家。
现在她肩膀还疼着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本来觉得这不是多大的事儿,也可以不为瓦全地粉饰太平。
却无法容忍到头来他连她粉饰过什么都不知道,他勾勾手指,她就走下台阶心安理得地扮演一个傻白甜女友。
诚然。
不管是凭本事还是论家世,他的确有资本站在高处俯瞰世间,不必要为了任何人折腰。
但如果在两性关系上,他也延续这作派的话,那苏阑真的不敢苟合。
像这样的下头恋爱,谁他妈爱谈谁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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