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他换女人比换内衣还勤,从不曾在乎过什么名声。
横竖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那点子底细谁还不清楚?将来娶谁也都是一个样儿。
可今时仿佛不同了往日,但究竟怎么个不同法儿,他说不明白。
一直到过了很多年后,他才能准确诠释那夜的心境,他是怕苏阑嫌他脏。
林静训终于和那人说完话,在她上车之前,苏阑赶紧把手袋交还给她,“你落我那儿了。”
她像丢了魂儿似的,“喔,谢谢。”
倒是她旁边的男人问:“这位是”
她才想起来介绍说:“我室友苏阑,苏阑,这是我哥哥。”
她哥温雅地点头,“你好苏小姐,我妹妹自小娇生惯养,烦你多担待。”
苏阑笑了笑,“不会,静训很好相处的。”
郑臣也说:“你也不用一天到晚操心你妹妹。”
林翊然笑得意味深长,打开车门让静训上车,“老郑,我们先走了,少陪。”
还没等苏阑跟郑臣道完别回寝室,一辆行政版的林肯就开了过来,车窗打下来时探出张油腻的脸。
苏阑不认识他。
郑臣却认得。
是泰林银行的董事长,郭棋前两年才刚调到总部来,在金融圈里混得很开。
郭棋笑起来时,一口被烟熏得姜黄的牙齿暴露无遗,说话也不检点,“苏同学,这么晚别回寝室了,我带你去喝两杯吧?”
苏阑忍住恶心回他:“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情。”
郭棋从车里递出张烫金名片塞到她手里,“等你没事的时候打给我,我二十四小时恭候美人。”
他顶着色眯眯的眼神,在苏阑胸口滚过八圈有余,才心有不甘地开车走了。
郭董事长没注意到后头脸色微变的郑公子,他更没看见,附近不远处黑色宾利里坐着阴恻恻的沈筵。
郑臣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丑德行,都多大年纪了睡女学生?老小子敢情是在四九城里风光够了。
这样下意识的念头跳出来时。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种事他见多了,为什么到苏阑身上,他反应会这么大?
没等他想出所以然来。
苏阑已经把那张名片撕了个粉碎。
还不解恨地来回跺了七八脚:“癞□□!踩死你!”
郑臣没绷住笑了,得,这位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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