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二表哥撞见的时候,雪衣却莫名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她手一蜷,也跟着收回了手,弯身行礼:“二表哥好。”
崔珩应了一声,似乎并未发现他们方才的尴尬,目不斜视地缓步进来:“刚来不久。”
“禾枝,给二哥上茶。”
崔三直起身子吩咐。
“不必了,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你安心坐下养病。”
崔珩打断了他的话。
“二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崔三又恭维道,态度颇为谨慎。
“了结了一桩案子,正随处走走。”
崔珩淡声道。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能经由他之手的案子想来也是大案。
崔三心生羡慕。
雪衣看见了崔三这般态度,才终于明白为何二表哥敢这般有恃无恐地强占她了。
崔珩是未来崔氏的继承者,他的身份要远远高于一般的嫡孙,莫说是崔三了,便是二老爷在他面前也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因而且不说她只是定婚,便是真嫁了,崔珩大约也根本不会在乎。
“会好起来的。”
崔珩看向崔三,“我替你去南疆寻了一位精通此病症的大夫,等他过来,你的病兴许会有转机。”
“当真?”
崔三眼神放了光。
若是旁人说的话他可能不会信,但是二哥一言九鼎,他说会有转机,就一定会有。
崔三又燃起了希望:“我的病当真还能治好吗?”
“或许能,但这大夫行踪不定,还有些时日。”
崔珩并未把话说死。
三人正交谈间,又到了崔三该喝药的时候了。
崔三此时已经听闻了名医,哪里还肯喝这寻常大夫的药,只喝了一口便往后推了推:“太苦了。”
女使为难:“您不喝完,大夫人那边不好交代。”
崔三不知是厌烦了这药,还是厌烦了母亲这么多年的无用功,仍是不肯喝。
女使便只好端给了雪衣转呈:“陆娘子,这是补身体的药,还请您劝劝三公子。大夫人也说过,这往后侍药的事情不少,您也得提前学一学。”
其实,这府里这么多女使,何必要正头夫人亲自侍药?
姑母只是想磨她的性子,给她立规矩吧。
雪衣心里明白,却什么都没说,平静地将药碗接了过去:“三表哥,这是补药,你还是喝了吧。”
一双纤细白净的玉手托着白瓷碗,格外的赏心悦目。
连那碗中的苦黑的药汁似乎都没有那么难闻了。
崔三紧皱的眉松开,从善如流地接了过去。
未婚夫妻也是夫妻,有了婚约,很多事便可以更进一步了。
两手互相传递的时候,崔珩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饮完药,女使又端了一盘蜜饯过来,雪衣伸手拈了一颗,用帕子包着递过去,崔三郎什么话也没说又顺从地接过了。
往常说服崔三郎喝药总要废好一番功夫,没想到今日这么容易便成了。
看来三公子是当真欢喜这位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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