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远又好气又好笑,拍拍她:“别挑衅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做,雪然,我希望你同我做这件事情时高高兴兴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垂头丧气地寻找慰藉。我能在其他地方安慰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不想伤到你。”
梁雪然哼一声:“不做就不做嘛,说这么多干什么?魏鹤远先生,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魏鹤远失笑:“够正了。”
梁雪然今晚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急色,她只是想找个途径发泄自己的不满。
她原本觉着魏鹤远也会很乐意,但他却拒绝了,还明明白白告诉她,这种发泄方式是错误的。
梁雪然之前还感觉魏鹤远只是喜欢她的身体……最近几次例子证明,是她想错了。
朝夕相处的那两年中,梁雪然曾经以为自己对魏鹤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他个人的喜好、性格和脾气;但现在她发现,原来她曾经看到的那个也不过是一部分。
譬如他此时此刻,冰山下小心翼翼包裹的柔情。
入睡的时候,梁雪然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床分给他一半——到了这时候,不分也不行了,人都叫回来了,这时候再赶走未免显得太不人道。
但刚刚躺下没多久,梁雪然明显感觉到魏鹤远的蠢蠢欲动。
梁雪然转过身来,认真同他对视:“炮友先生,请问你怎么回事?”
卧室里放的是昏黄的蘑菇小夜灯,黄澄澄的暖光;在这样的灯光下,魏鹤远的肌肤仍旧是那种冷白色,他的骨相和皮相都堪称绝佳,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梁雪然,声音带了点低哑:“抱歉,情不自禁。”
慢慢地把梁雪然圈回怀抱中,他说:“不用管它,一会就下去了,男人都这样。”
梁雪然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但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说过,会特别特别难受,所以——”
那时候梁雪然受到某些小说荼毒,以为是必须不可的;再加上那时候魏鹤远刚刚开了荤,很容易就滚到床上、沙发上甚至书桌上。
她那时候也求过饶,魏鹤远没有勉强,只是十分高冷地告诉她:“如果忍着,会很痛苦。”
梁雪然对此深信不疑。
上次魏鹤远中了人的招,那样的情况下,他说没事,梁雪然还以为他是在逞强;一时不忍心,才会想到帮他。
“有吗?”
魏鹤远面不改色,手指轻轻按住她柔软的唇瓣,“你记错了。”
哼,骗子。
为了能吃肉,竟然不惜撒这样的谎言来骗她这个小姑娘!!!
“不用为被挖角的人伤心,伤心于事无补,”魏鹤远及时转移话题,分散她注意力,“留不住的人,你也没必要留。雪然,没有哪一名员工不可被取代。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养足精神,重新招人。”
梁雪然点头。
“我信你,”魏鹤远说,“你连我都能征服,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bontin?”
梁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但当局者迷,在魏鹤远的鼓励之下,她总算调整好心情,重新主持轻云的会议,宣布绝不会出卖轻云。
有这时候想退出的也没关系。
她重振旗鼓,召开内部会议,和营销部和运营部开始重新制定新的方案。
而《溪中菱》那边最终也没有授权给bontin。
bontin雄心壮志,甚至都已经暗地里准备好截取那些元素了,却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张峡不肯与他们见面。
而此时,《溪中菱》已经连载到第四集,高达9。8的评分和超高的话题讨论量让人激动地称它为今年的国漫之光。
尽管如今“xx之光”的名头已经泛滥、被部分人视作黑称了,但这部漫画的品质让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但它的作者很神秘,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也不办什么签售会,更不肯再出售其他商业版权。
据悉,这个动漫改编权还是动画制作公司亲自拜访十几次,才成功商谈的。
谁也不知道,《溪中菱》的作者张峡,现在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咖啡厅中,期期艾艾地看着花菱。
这是花菱第一次在白天约他出来。
张峡不喜欢阳光,之前的浓烟熏坏他的眼睛,受不了强光照射,他必须得戴着墨镜出来;他天天戴着口罩,坐地铁的时候总会被拦下,要求摘下口罩、墨镜,照做之后,张峡必须承受着别人或讶异或厌恶的目光。
但既然菱菱约他出来,那没关系。
花菱第一句话,问:“听说bontin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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