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晨起的急,没吃早饭,再加上一直有低血糖的毛病,现在又急火攻心,这老毛病就犯了起来。
但她并没有摔到地上,一双滚烫的手急切地扶住她,梁雪然听到魏鹤远的声音:“雪然!”
恍然间,她仿佛回到两年前,被他俯身从地上抱起的时候。
眼前还是黑的,眩晕感阵阵,梁雪然什么都看不清,在魏鹤远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梁雪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魏鹤远以守护者的姿态坐在她旁边,气息清淡冷冽,一手仍旧扶着她,声音略哑,命令人去倒温水,找糖。
梁雪然安静喝水,吃下糖果,补充糖分之后,眩晕感好了很多,但眼前仍旧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下面那员工的家人,别由着他们在媒体面前抹黑公司形象,”魏鹤远冷静吩咐下去,“辱骂员工的那名主管必须开除,但记得给予充分补偿,不能留下话柄;我怀疑这是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已经派人去处理,调查结果大约还有二十分钟才能过来,你们在这二十分钟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控制舆论,避免事态继续恶化。”
梁雪然说:“听魏先生的。”
魏鹤远的猜测和她不谋而合,只是梁雪然目前还没有足够的人脉去探听到这一切。
在这方面,她终归还是比不上在华城盘根多年的魏家。
而魏鹤远如今站在魏家权利的顶峰。
视线终于慢慢变得清晰,梁雪然刚想站起来,肩膀就被魏鹤远轻轻按下。
他语气如往常一样不容置疑:“你需要休息。”
“但现在公司出问题了,需要我。”
梁雪然看向魏鹤远,视线清晰之后,她能够清晰看到他的脸,包括那双眼眸中的担心。
她错开视线,开口:“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同她的凌乱慌张相比较,魏鹤远今日穿的十分规整。
衬衫,领带,西装,无可挑剔。
是了,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丝不苟,鲜少会有慌乱的模样。
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保持着冷静理智。
魏鹤远说:“我帮你。”
“我受你的帮助已经太多了,”梁雪然蹙眉,“这样我真的很为难,因为我实在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吧”七个字险些冲动出口,魏鹤远把这话咽下去,沉沉看她:“我帮你不是为了回报。”
梁雪然不解看他。
那他为了什么?
魏鹤远迎着她的视线,斟酌:“如果你真的想回报我,就等身体好了,事态安稳之后,帮我做件衬衫——”
梁雪然松口气。
做件衬衫有什么难的?
一件衬衫而已,只要多挤出点休息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
“——西装外套、裤子、风衣、袜子、内——就这些,”魏鹤远若无其事地说,“权当我教你的学费了。”
梁雪然:“……好的。”
魏鹤远是缺钱花了吗?干嘛逮着她一只羊死命地拔毛!
在等消息出来的二十分钟内,会议室中无人,冷静下来的梁雪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魏鹤远:“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圣诞节,就是在明华楼,我喝错酒之后,是不是做了很多蠢事?”
“还好,”魏鹤远稍加回忆,“有那么一点。”
刚说完,意识到不妥,他补救:“蠢的挺可爱。”
梁雪然绝望到感叹:“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魏鹤远没听出来她的懊恼,仍以为她在询问具体事项,耳垂颧骨透上薄红,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他换个坐姿,用词十分委婉:“你试图伐竹取道,因太痛而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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