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施施然上了车,绝尘而去。
而甄曼语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摸了摸脸。
……天,她竟然觉着梁雪然说的很有道理耶。
回家的路上,梁母显然没有来时的开心。
梁雪然什么都没说。
这是母女之间不能提的禁忌。
彼此都不提,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
大年三十,母女俩一起包水饺,蒸包子,做年糕。
钟深自己也终于有一次休假,他竟然没有去明京,反倒留在华城,笑吟吟地提着礼物上门,说要蹭梁母一顿年夜饭。
梁母惊讶不已,问钟深:“你爸爸妈妈不是在明京吗?怎么来这里了?”
钟深微笑:“他们不需要我。”
梁母弄不清楚这个“他们不需要”是什么意思,梁雪然悄悄地把她拉走,小声说:“钟深从小时候就被梁老先生收养了,他和他家中人关系不太好。”
梁雪然其实说的算是委婉。
她委托调查的人提供的情报远远比这更加触目惊心。
钟深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钟鸣,钟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小被遗弃,先前跟着他爷爷在街上生活,九岁时,爷爷去世后,彻底成了野孩子。
而钟鸣被家里人溺爱着长大,对自己这个弟弟动辄打骂,曾经还划破过钟深的脸。
钟深在欺辱中长到十岁,被梁老先生看中,带回去,治好他的病,悉心教导。
钟深父母在他病好后去梁老先生家中闹了一场,拿到钱之后才心满意足离开。
梁雪然认为这些不该让梁母知道,毕竟是钟深的个人**,他应当不喜欢叫别人知道这些过往。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与钟深是同一类人,永远都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裹起来,轻易不会示人。
梁母也不去细究,她性子太软了,一旦发现不好的苗头,立刻缩回去:“哎,那也挺可怜,怎么能和父母闹成这样呢?毕竟是血肉至亲啊。”
叹息着,她回到厨房,今天佣人都回家探亲,梁母休养的差不多了,包个饺子也累不着。
梁雪然包到一半,口袋中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现在满手白花花的面粉,不方便拿,站起来,出去洗手。
梁雪然一走,梁母才终于问:“小钟啊,你对雪然——”
“阿姨,”钟深微笑,“雪然很好,只是我没那个福气。”
梁母这下彻底困惑了。
她感觉钟深对自家女儿照顾有加,嘘寒问暖十分贴心;梁母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看人的功夫还是挺准的。
不然为什么大过年的还要跑到这里来?
但钟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谈下去,笑笑。
梁母也看到了钟深无名指上的白痕,戴着这个手指上,应该是婚戒吧?但钟深明明是未婚啊。
梁母看过钟深的户口证明,如果他是结婚后又离的话,那婚姻状况一栏应该是离异。
未婚却又在那个地方有戒指痕迹,现在的年轻人,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梁雪然走进来,顺便告诉梁母:“是舍友打来的电话,约我初一去看花灯。”
梁母问:“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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