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远这人完美地把“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原则贯彻下来,在吃这件事情上极为挑剔;衣食住行,这人在生活细节上的注重足以使梁雪然抓狂一百遍,然后迅速被珠宝金钱安抚下来。
要恰饭的嘛。
在家中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说话,梁雪然得以放松下来,只要安静乖巧地维持着笑容就好了。
两人全程没有丝毫目光交流。
重头戏在晚餐后。
梁雪然清洗近一个小时,才裹着烟红色的睡衣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躺好;魏鹤远在除却工作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并没有太多的耐心,拉过来,毫不客气地扯开她仔细打好的蝴蝶结。
一股凉气过来,梁雪然忍不住蜷缩起来,侧过脸,扯着纸巾盖在脸上,重重打个喷嚏——
魏鹤远停下来,都这个时候,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微微垂眸看她,问:“你感冒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疑问,但梁雪然感觉自己回不回答都无妨。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嗯,前两天有点咳嗽,不过已经喝药了。”
除了今天。
离开松散的衣摆。
男人面容平静到仿佛刚刚那个急切的人并不是他:“那你晚上早点休息。”
“……嗯。”
梁雪然扯过被子,轻轻地往上拉拉,盖住自己的肩膀,揉揉脸。
猜测,在魏鹤远眼中,可能现在的她就是个行走的病毒细菌源?
梁雪然本以为魏鹤远今晚会换个房间休息,但他仍旧躺在她的身侧,关掉灯。
清冽的气味弥漫开,魏鹤远从不使用男士香水,但他身上永远都带着点干净的气息。梁雪然对香水钻研不深,并不能够知晓这种味道的的来源。
像是清晨山林间的薄雾,安静清溪浮上的一片落叶。
魏鹤远再无其他动作,他睡姿一向很好,一点小毛病都没有;有次梁雪然清晨醒的比较早,看到他端正的睡姿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这人已经寿终正寝就等着人鞠躬献花了。
男人生活规律到像是一个机器人。
偶尔放纵的时候也像,不过是未满十八严令禁止使用的那种。
梁雪然乐观地想,要是明天继续感冒下去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又可以逃避掉一次啦。
没等她乐观完,魏鹤远又说话了:“明天我要去法国,大约一周后回国。”
梁雪然:“怎么又要走呀?”
撒娇也是个技巧活。
太甜了容易腻,太冷了又显得僵硬。
梁雪然已经熟练掌握这项技能,声音稍稍压低,带点小委屈、不情愿。
好在魏鹤远不喜欢肢体接触,她不用勉强自己再去想什么其他小动作,只在声音上下功夫即可。
黑暗中,他声音平和:“我明白你也很想,但现在不行,你感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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