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羡想到了白尽泽,又不敢想白尽泽。
这是不对的,是大逆不道……
“爱……”云挽苏仔细回忆,他是如何爱上的。
他说:“是慢慢地一个过程。一开始我也并不喜欢他,后来总和他在一起,他同我说很多话,给我做好吃的,也会夸我,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是我觉得同他在一起很快乐。感觉和你们在一起时不一样,你们更像……亲人。他不同。我每天见他前,都会先充满期待,哪怕那一日他要练剑,我只静静看着,也觉得很满足。”
“日久生情……便会心生爱意?”
余羡说得轻轻悄悄地。
见到了便想待在一处,见不到就一直想一直盼。
这竟是爱?
余羡心事重重回到山上,他忧心白尽泽安危,先将心中复杂压下去,路过高木,问打瞌睡的八宝:“师父是不是回来了?”
“回来了,方才又去极之渊了。”
八宝仰头打了个哈欠,“看着好像………”待他抬眼,余羡已经没了踪影。
极之渊余羡从前没少来,每次都为了疗伤,白尽泽拿完梼杌直奔这里,莫不是受了伤?
绕过墨绿色竹林,雾气缭绕之地便是极之渊的寒池。此时,寒池背靠着一人,一半肩膀露在池水外。余羡忽而心头一紧,并未挪步过去,没来由地心跳加快,面颊也沾染了不少红晕。
“过来吧。”
白尽泽出声道。
余羡回神,欲盖弥彰找东西,摸到玉髓后心安不少,迈步过来:“师父,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白尽泽看到人,见他面红得不自然,遂抬臂,手背贴着余羡的额面,问:“可有不舒服?”
“没有。”
余羡靠着池水外壁,凑脑袋过来,“师父伤到了何处?”
“梼杌逃至人间险些伤了无辜百姓,救人时不慎受了它一击。”
“啊?”
余羡这才望见他胸口处的淤青,探手过去又实在不敢碰,“听闻神庭派了武神去,如此一来,你就不该去了。”
“不妨事。”
白尽泽起身套上衣物,问他:“我不在这几日,可曾不听话?”
雪凰个头以及过了白尽泽的肩头,这么大了在他眼中还是孩子,偶尔也会牵着他走,今日手凉,并未牵着。
余羡跟在他身侧,一五一十道:“每日起来运气练功,师父教的要领,我领略了大半。”
“嗯。”
晚饭过后,余羡坐在白尽泽身侧看书,不觉间睡过去,醒来躺在小榻上。扭头便能看到白尽泽的侧面。
他最近有些奇怪,梦里也会无端梦到白尽泽,有一回竟拥着白尽泽无所顾忌地亲吻。醒来时一身热汗,亵裤湿了。
那日起,他便觉得自己变了。
白尽泽忙完送他回房睡,掖好被子出去了。半夜下了暴雨,是聊苍最爱的天,长哮着窜到云里肆意欢腾。
余羡虽十六七岁,却还是怕聊苍,人形尚可见一见,青龙真身见了会发抖。幼年留下的阴影,怪不得聊苍,只因遇到那日,雪凰羽毛被扒光,吓破了胆,见到青龙便会联想到当年的恐惧,下意识发抖。
打雷下雨的日子,余羡总会往白尽泽房中跑,大了也要去,今夜余羡不肯去,将头盖在锦被之下,瑟瑟发抖待窗外安静下来。
迟迟等不到雨停,房门先有响动,余羡怕是聊苍故意闯进来吓他,两只手将被子抓得紧紧的。
白尽泽轻拍被面,哄道:“一直躺在里边,憋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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