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天煞……”
他的话还没说完,灵梵面上的怒意明显,半分不愿忍耐,踹飞了人,“再说一遍?”
随从撞烂了门窗,滚到地上。一口血涌上心口,尽数吐了出来,沾了满衣襟。
“我该死,我该死。那是静安公主,我知道,我知道静安公主在哪里!”
随从忍着内心的恐惧,继续用力磕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
灵梵望向那颗心。
随从鼻尖充斥着血腥,只觉得是索命的鬼来了。他往最坏的方向想,这怪物要食人心。
灵梵却道:“他当年信口雌黄,险些要了李姝的命。幸而有尹贵人护着才送到乡下,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如今连你也说她是天煞?你说,她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静安公主身份尊贵,是我该死,我掌嘴…我该死…”
“罢了。”
灵梵顿了一顿,挥手将浑身污血的随从化作国师的模样,“今日之事,谁也不能提,日后你便是溯方国师,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
随从不知自己已经变了模样,劫后余生继续磕头。
待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宅子,余羡走到国师的尸体前,仔细辨认伤人的手法。
“他是知县府同我交过手的那只狍鸮!”
白尽泽若有所思:“竟然是他。”
余羡先前用绣囊捉捕到的那具肉身是灵梵的模样,将他们的猜想都带偏了。
若灵梵的真身是狍鸮,那要救的人自始至终应该是小公主李姝。
“白尽泽,我知道了。”
余羡正说着话,白尽泽将人拉回身边护着。
余羡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接着道:“张府的阿大也是灵梵,他将我拖进悬棺为的是想救小公主的命。之所以化作阿大,应是想将我引到十里荷境,若我与云挽苏打起来,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但他没料到你会来得这么快。”
白尽泽嗯了一声,思索着什么,片刻后轻飘飘说:“他擅幻术。”
云挽苏在半路追上这师徒二人,老远便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穿密林而过。
他快跑几步,气喘吁吁道:“等等我啊,两位大人!”
余羡先停下步子,待云挽苏追上来同他说明原委。
云挽苏有一事不明,撑开扇子摇了两下,问:“狍鸮都擅幻术吗?我从前怎么从未没听说过?”
“不擅。”
白尽泽道:“仓景帝在世时,曾派东君镇压钩吾山上的凶兽,未曾听说会幻术。”
云挽苏点点头:“是了,东君飞升前就是溯方五皇子,钩吾山他来管再合适不过。可惜东君弃了神道,使得钩吾山的封印也解开了。”
“东君镇压的?”
余羡摊开手,一只木盒躺在手心,里面真是化作蝴蝶的东君,“问他认不认得灵梵?”
“不用,”云挽苏瞄了那木盒子一眼,拿过来打开了捏着蝴蝶的翅膀挪到眼前,“他能知道什么,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
蝴蝶翅膀挣了挣,云挽苏便知道东君在骂人,哼了一声丢回盒子里,“况且他这个人小肚鸡肠爱记仇,不会告诉你。”
余羡收了盒子,“钩吾山不止一只狍鸮?”
云挽苏:“钩吾山乃狍鸮腹地,怎可能就一只。”
白尽泽解释道:“封印解开乱过一阵,平息之后狍鸮数量锐减。”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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