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苏说造幻境用的是天上取的万年灵石,一旦负伤需养上半月余才可彻底恢复,这期间就如同普通痨病一般虚弱,操劳不得。
只是站得久了些,余羡腿软,踉跄几步险些栽倒在地。
不远处的白尽泽迅速飞白绫接住了,送到身边又渡了些内力给他。
余羡即刻脱了力,被一种描述不出的暖流紧紧包裹,通过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接着暖意被疼痛取代,像万只蚁虫一齐啃食心脏处的血肉,疼得不及呼吸。
“白尽泽,疼。”
余羡喘不上气,一连咳嗽几声,抓着白尽泽输送内力的手不让他再继续。
身上半点力气都没了,软软地靠着他。
白尽泽探他的脉搏并未发现异常,想起十里荷境的事,抱起人预备寻个临时住处。
余羡稍有不痛快云挽苏也慌张,连忙张罗着找个落脚地。
方才来河边洗衣裳的村妇早注意到他三人。从穿着样貌来看,十里八乡只怕也难挑出这样谪仙般的人。
妇人洗完衣裳,端着木盆过来,热心道:“外乡人吧,路经此地寻住处?若不介意可去我家,有空房。”
白尽泽点头:“多谢,有劳带路。”
云挽苏再次起疑,“住在钩吾山底下?狍鸮竟也放过了他们。。。”
“自是有小公主不愿伤他们的原因,问问便知。”
睡房简陋也算整洁,白尽泽入乡随俗便没什么好讲究,给妇人一些银两请她烧盆热水端来。
余羡的状况不算好,额上的发汗湿了。奈何孩子脾气犟,只在开始喊疼,现在忍着不肯再出口。
白尽泽顿时想,云挽苏那破幻境找个时间还是毁了的好。
热帕贴额,余羡的感官比平日敏感几倍,烫得哼了一声,拒绝推开:“我不要。”
白尽泽问他,“你同我说,除了头疼还有哪处不好受?”
余羡哪儿都不好受,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个白尽泽,越想心越痛得厉害,头就快要被这无形的力道撕扯裂开。
他轻喘着气,蜷缩在床榻上,下一刻将头埋进被褥里藏着,小声呜咽。
白尽泽去解余羡的腰带,先脱了外袍,到亵衣的时候余羡有所察觉,捂着领口摇头,“不可。”
“听话。”
白尽泽容不得他拒绝。
白尽泽当年也曾入过十里荷境的幻境,虽困不住他,强行出来也遭受了这蚀骨锥心的痛。
那地方是云挽苏百年炼化来自保的,白尽泽念他不作恶便没毁。
回极之渊后放了点血才有所缓解。
他没记错的话,会在身上留下两颗类似朱砂的红点,将那处破开放点血便可。
白尽泽擦了余羡额上的汗,劳烦村妇去取针和蜡烛。
余羡浑浑噩噩间不让人碰,白尽泽边哄着将他上衣彻底扒干净。少年肤白胜雪,看着单薄,加之面上的痛色,增了无尽怜意。
胸口上的爪印被他瞧见了。
白尽泽并未说什么,轻声叹气,道:“听话,马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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