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耍流氓。
白尽泽并未同他说为何要如此,扶着肩将拒人于千里的徒弟放平身,让他看着自己。
此举惹得余羡面颊添了不自然地红晕,眉头微蹙,几分幽怨地望着人。
呼气吸气皆是小心翼翼的,被白尽泽这样炽热的目光注视,他有种不着片缕的羞涩。
“不要这样看我。”
余羡别开面,故作镇定将这口积压已久的气缓缓喘顺,“灵梵出逃过错在我,卷轴的事我也不再追问你了,那坠佩是不是什么器皿我也无所谓。白尽泽,你这般只会……只会让我觉得你有意为之,想堵住我的口。”
余羡顿了一顿,“你不必如此,我不问便是。”
他说完,白尽泽也认真听完。
后者轻笑一声道:“你觉得今日种种,皆因我有事相瞒,要堵你的口?”
“嗯。”
余羡这声回答极快,看着潺潺柔意的眸子,笃定道:“你从前不似这般。”
“哦?”
白尽泽配合地点头,颇有一股闲情逸致,望着他的面颊,拨开碎发,道:“雪凰说说,我从前该是哪般?”
该是哪般?
余羡不自觉追溯到了他印象中的很久以前。
于是,面红耳更赤。
住到极之渊后,他让雷声吓怕了,不知是如何落下的后遗症,总之,只要雷声响,他便如临大敌般彻夜难眠。
遇到乌云遮天,他便会趴在窗边忧心是不是会打雷,一守便是整夜。
白尽泽知道后将人领回凇雪阁,夜夜卧榻同眠。
经年累月,余羡一面赖着白尽泽,一面又因知了事,无端对白尽泽有了别的情愫要躲着他。
察觉余羡的异样,白尽泽多话不说,将他送回竹楼自己睡,雨夜便守在榻前翻看卷轴,待余羡睡安稳了才离去。
后来便是因那寒冰兽。
余羡在后山习武,一招一式按照白尽泽说的来,不知怎么就将藏匿山中的寒冰兽吸引来了。那时余羡还打不过它们,又闷着这口气不说,被打得浑身是伤。
白尽泽来时,寒冰兽的利爪正要往余羡面上砸。
这之前,余羡从未见过白尽泽面上流露过此等凶色。
余羡一直以为,白尽泽从悬棺中将他带出,皆因一颗海纳百川的善心。即便当时遇到的不是他,换作任何人白尽泽都会好好地将人养在身边。
正是他杀了寒冰兽,余羡才隐约察觉,白尽泽对他不单单只是好。
他甚至怕杀死寒冰兽这样的举动吓到余羡,在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纱。
寒冰兽的血不似一般的血腥味,是淡淡的草腥,白尽泽来抱他的时候,这股味道尤为浓重。
余羡当时怕,缩到他怀里,埋着脑袋想的仍是即将压下的兽掌。
“它们死了?”
“没有,我将它们驱离极之渊,安顿在了最北边。”
白尽泽没将他眼前的纱去掉,抬手抹了溅在余羡面颊上的血污,问他:“疼不疼?”
“不疼。”
余羡抬手拉下纱布,手背满是爪痕,辛辣的疼,久了便没了知觉。他同白尽泽的视线对上,这双眸面对寒冰兽时的狠厉消失无影,余下的只有漫天的柔软和忧色。
桩桩件件,归结起来都怪白尽泽,若这个人对他也凶一些,余羡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日回去,白尽泽守了他很久,连睡觉都是拍着胸脯轻声哄。第二日便有了咋咋呼呼的铁毛在极之渊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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