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
扶曜应了声嗯,他目视前方,水波不兴地笑了笑,“雾屿,你能不能固定个称呼,一会儿阿曜一会儿哥的,弄得我七上八下——我也需要适应的。”
温雾屿眨眨眼,笑着说不。
“行。”扶曜表情又收回去了,继续雅正且端方。
温雾屿又叫了声:“阿曜?”
扶曜不搭理他了。
温雾屿心思一转,他举起手,对准一个方向,稍稍使力,石头扔出去了,可不知是劲儿不够大还是焦距对得不准,扔偏了,没掉进海里,咕噜咕噜地滚了一阵,不上不下地卡在海岸边上。
温雾屿沮丧地叹了声。
扶曜:“……”
不是说循序渐进吗?这谁顶得住。
温雾屿见扶曜没太大反应,闷着声又说话:“我这趟回去,本来还想看看眼睛的。”
扶曜被精准拿捏,他眼尾肌肉一崩,目光中蒙上了悬心的牵挂,“怎么样,看了吗?”
“没看,”温雾屿说:“时间太赶了,好一点的医生需要提早三四天预约,一般医生看了也没有意义。”
“雾屿,”扶曜深深地盯着温雾屿看,“你在扎我的心吗?”
温雾屿特别无辜地摊手,“我不是,我没有。”
扶曜不搭理温雾屿胡说八道的德行,他抬起手指,想碰一碰温雾屿的眼睛,又怕掌握不好力道,不敢落下去。
温雾屿眼睫微微一闪,搔着扶曜的指尖,甜腻腻地一笑:“哥。”
扶曜口干,喉结动了动,声音被海风卷得嘶哑:“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了吗?”
“嗯——其实也没什么,”温雾屿握住扶曜的手指,捏捏指尖,轻轻放在自己眼睛上,“出了场车祸。”
“我知道,你说过,”扶曜说:“出了车祸,脚断了。”
“眼睛也瞎了。”
扶曜怔忪,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可是稍微一联想,依旧痛彻心扉。
然而温雾屿只把这一切当成过往,轻描淡写地复述,好像说着都是别人的福祸。
“当时我的车悬在高架的护栏边,腿被卡在驾驶座上,三四个人都拖不出我,太疼了,我当时应该是晕了,觉得一切都很悬浮。后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着火了,等我睁开眼睛,能看见的只有熊熊烈火。那股热气烤着我的全身,烟熏火燎地直接烧进了眼球,最后我是真晕了。”
扶曜没温雾屿这么平静,他好像也切身实地的感受了一回,颤着声音问:“是……烧坏的?”
“不是,”温雾屿平铺直叙地说着话,却一直摩挲这扶曜的指尖,像一种安抚,“眼球只是被烟熏了,不严重。”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