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新莫名其妙打了个激灵,挠了挠头发,忍住没出声。
里面的痕检小哥无奈地道:“地上有新鲜脚印啊,而且来来回回踩得很乱。”
民警连忙解释:“不是我们。我们到的时候,保安已经进去过了。我们觉得现场痕迹有些奇怪,马上拉了警戒线封锁。”他说着指了指走廊另外一侧正在录口供的男人。
何川舟问:“你们几点出的警?”
民警翻查手上的记录,展示给何川舟:“我们是7点23分接的报案,因为离得近,34分已经到现场了。可是那时候保安已经在里头走过一圈了。”
他握着手中的笔,指向客厅的方向,在空中给几人画路线图。
“保安说,他走过玄关后,看见尸体,先去了右侧边的书房,然后绕过客厅去了卧室,最后去了趟厕所。”
何川舟:“所以洗手台上没有干的水渍是他弄的。”
民警点头:“对。他说他是第一次看见尸体,非常紧张,虽然没有伸手碰,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洗手。”
黄哥靠着门笑出了声:“紧张得在凶案现场乱逛?他在找什么?”
“他说自己当时是有点懵了,习惯性看看现场,没想太多。”民警平静复述,“房子确实很空,连衣服都没有几件。而且保洁说家里一般不会存放贵重物品,不然陶先勇也不会让她随意过来打扫。”
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民警正要给几人补充一下保洁阿姨的口供,何川舟注视着正前方,突兀问了句:“窗户也是他关的吗?”
“窗户?”民警面带不解地望了眼客厅处紧闭的玻璃窗,摇头说,“这个不知道。我没有问。”
里面的同事拎着一个证物袋过来,递给何川舟:“何队,这应该是陶先勇的手机。不容易啊,竟然还有4的电呢。不过我刚刚只是点亮了一下屏幕,它直接掉了2。”
何川舟点点头,没有去接,而是偏过脸,示意他将东西给黄朝志,并说:“黄哥,你指挥一下现场,我去问个口供。”
黄哥稍愣,将东西接过,见何川舟朝保安的位置走去,给邵知新使了个眼神,让他跟过去多学习学习。
保安的情况其实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民警在翻来覆去地重复相似问题做确认。
青年的表情里还带着一丝仓皇,右手紧紧抓着左手的小臂似乎尚未从面对死人的恐惧中脱离。又因民警长时间提问,情绪逐渐变得不耐烦,站姿不停变化,显得情绪焦躁。
民警招呼道:“何队。”
何川舟颔首:“我跟他说两句。”
保安看起来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听见这话深吸了口气,又沉沉吐出,崩溃而无力地道:“警官,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保安,我真的……”
何川舟抬手打断他的恳求,声线平缓地道:“我问点其它的,补充一下细节。”
青年用力揉了把脸,压下心头的浮躁,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道:“你问吧。”
“我看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指纹锁,只有这一家还是用钥匙。”
青年鞋尖点地,顺着石砖的黑色缝隙滑动,回说:“对,高档小区嘛。本来配置的都是指纹门禁系统,但是陶先生不喜欢,他不大信任这些智能科技,说是不安全。”
何川舟翻看着记录,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听起来,你跟他好像很熟。”
青年稍微站直身体,垂下两手道:“他是业主我是保安,没什么熟不熟的。就是有时候从门口经过,会互相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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