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对最后几次官员升迁做系统了解,还有最后一页她也该养足精神,准备明天早朝。
苏义的动作很快,书房一直是他侍奉太子的地方,除了碎了的物品,一切已经归位。
周天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准备回寝房休息。
苏义想了想,起身跟上,他必须确定太子已不惦记他族弟,就算太子今晚可能对他发难,他也要跟上,他已经如此不能让苏六步他的后尘。
陆公公见衣裳不整的苏义直接冲出来,跟上,赶紧躲他远远的,料想是在太子那里受了委屈,陆公公有点纳闷,太子今天是怎么了,把孙清沐和苏大人都打了,哎,太子的性格是越来越难猜了。
周天没有理会任何人,整个洗漱解发的过程没有看苏义一眼,就算他亲自为她洗脚也没有说话。
周天换了睡袍,直接拉过被子睡了。
苏义悄悄躺在太子身边不敢惊扰了太子。
烛光熄灭,最后一丝光亮从太子寝宫消失,夜色下只留苏义一双眼睛还是在战战兢兢的等待,可等了很久反而觉的身边人呼吸渐渐平稳也不见自己身上有异样。
苏义扭头看周天一眼。
近在咫尺的人显然睡着了,躺在玉枕上的睡容没有一丝狰狞,就像往常一般无害的像个孩子,可这样的太子谁敢说他是孩子!手握生杀大权!喜怒无常!
苏义知道他睡了,悄悄的坐起来,掀开里衣露出破皮的膝盖,小心的拨开上面的尘土,面色动都不动,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如果这也疼的话,他想早被整死了。
苏义脱了整个里袍,轻手轻脚的掀开太子他右侧的床屉,拿出一瓶药膏涂在膝盖上,然后拉过另一床被子盖上。
苏义枕着手臂望着太子殿的床顶,龙凤相守的图案在月色下模糊不清,看的太多就算它朦胧也知道是怎样的局面,反观床上真是讽刺,不见凤人,只有胡闹。
周天翻个身,手搭在苏义胸前,嘀咕句:“杨杨,经络高震动……”
苏义吓的一声不吭的僵硬着,确定太子没有醒,才缓过神来,不禁又气的发笑,想不到他也怕,面对下死手的太子谁不怕,太子的龙床上死过不少男宠,只是很多人不敢提罢了。
苏义见太子睡着,继续望着床顶发呆,心里反复琢磨着,太子刚才喊的是谁,杨杨?后宫有这个人吗?谁姓杨?让太子做梦也惦记这人可够倒霉的,但后一句什么?经络高震动?苏义自认耳力不会听错。
苏义忍不住想笑,经络震动什么!还地震呢!太子刨杀了那么多人,就总结出一个高震动?难为死去的大夫了!苏义想起曾经太子想让后宫的男人们生养,召集了大批太医想办法,最后死伤无数的那年,黑暗的几乎让人看不到明天,如此荒谬的事也只有无常识的太子想的出来。
苏义突然握住周天放在他身上的手,入手的感觉松软娇嫩,却让他觉的心里发寒。
苏义转向周天,看着在他耳边呼吸的人,手欠的主动掀开太子的被子,抱住焰宙天,惯性的拍着他背睡了。
夜色渐浓,树梢的月色慢慢的模糊,消散不见的一刻,大地一片漆黑。
宫内的灯渐渐亮起,陆公公早已从外榻上起来逐一点亮太子殿的烛火,准备伺候太子晨起,点到第三十六根,乍然看到一个身影在黑光里险些没把他吓死,要不是对太子殿的安全有绝对的自信,他早出手攻击了:“哎呦,子车少主,您坐这里吓人呢?”
子车世揉揉额头,还有些精神不济:“吓到你了。”
陆公公平复下哆嗦的小心脏继续点等:“吓不到才奇怪,少主您怎么醒这么早,太子一会该晨起了,您再等等。”
子车世眼睛适应下光亮,疲倦的揉着额头:“昨晚吵什么?听着哪里都是动静?”
陆公公笑笑,暖房绝对听不到外面的刺客,应该是书房的动静:“没什么,还不是那些男宠,没事惹太子生气,得了点教训。”
子车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他还真够热闹的。”
陆公公没心没肺的接话:“可不是,孙公子被打的满脸是血,嘴巴都肿了,连最受宠的苏大人也挂了彩,不过苏大人就是苏大人,最后这侍寝的名额还是苏大人的。”
子车世笑了笑,觉的周天的后宫还真热闹,抢着侍寝不算还能动手,周天真闲。
子车世揉揉额头,虽然他不支持男人跟男人可也不讨厌,何况也没道理管朋友的私生活。
内室的灯突然亮起,纱帘、屏风瞬间打开,一排排的小宫女太监端着衣物、饰品、水、毛巾,陆陆续续的进来。
子车世所坐的外厅距离内室只有一个转角的视线。
陆公公赶紧进去伺候。
周天甩开床幔起床:“你还敢说你没压我头发!”扯下一根有点疼。起床气上来一点疼也难受。
苏义斜躺在床榻上,想哭都没地方,大早上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还不能伸冤,何况谁敢揪太子的头发,活腻歪了,是玉枕上的嘴环缠住了一丝,这巴掌真冤!
周天打苏义只是条件反射,任谁在不熟悉的床上见到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也会给一下,但打完周天又清醒了,所以找了个理由下床。
苏义掀开床幔坐起来,已经没了可穿的衣服。随便批了件周天的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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