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沣并不像传闻里那样失去神智乱杀一气。
仇恨在他心中激荡,使他几欲发狂,但又十分清醒,他并没有头脑发热贸然的冲去杀人,而是隐匿起来,先是杀死负责联络的聚合派外门弟子,毁掉他们前一天住的地方,威胁或赶走聚合派准备买丹药的门派,最后死死的将他们困在一处小镇上。
就这样站在暗处,谁离开,就杀谁。
大乘期中阶的修士要是一门心思做起杀手来,除了聚合派四大长老,谁也拦不住。
涅毁真元更是好用。
水缸里的水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灰黑,草枯萎,树木一夜干枯,一些受伤的聚合派修士夜里晕倒,翌日伤口坏死。
释沣默默听着他们互相争吵,听着那些真相。
知道了所有阴谋的开始,真的只是他一出生,命数太糟,一家子都被指派出去了。
他也得知了自己两个徒弟,与聚合派毫无关系,只是被利用,买了那些酒,结果间接害了南鸿子…
释沣在追上这些人后,就一点都不急了。
他冷冷的看着聚合派众人惶惶不安,长老们不停怒斥,伤者日夜哀嚎。
这还不够,这怎么够……
至于因果,那算什么?
天道苛刻,对于互相仇杀的两方,它从来不会管是否对方穷凶极恶,你才“过度”报复回去,只要“过度”,就两边都狠狠记下一笔。
欠的因果属于它,天道才是债主。
看着众弟子一个接一个死去,消息也传不出去,聚合派四长老这才慌了,根本不清楚释沣带来了多少帮手,连血脉烙印也没有任何效果,这一切都超出了他们预料。
“第九天时,我隔着窗户,杀了…她。”
释沣没有说出那个称呼。
在梧城时,他从不怀疑自己不是释员外的亲子,正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母亲,与兄长容貌也有近似处。
隔了这么多年,释沣仍是一眼认出了她。
血脉烙印的消失,让她知道长子已经死了,释沣没死,她却感觉不到。
“我有意让搜索追杀我的人,尸体在大雪山被发现的消息传过来,她恨得双眼通红,愤怒的说要杀了我,我却看到了她的法器,峨眉刺一般刃面,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们的致命伤。”
就是那么恰巧,杀了他徒弟的人。
致死他徒弟的兵器……
释沣静静看了一会,没有动容,没有任何感伤,他在夜里来到窗户下……
“师兄!不要说了!”
陈禾急切的制止。
释沣失神的眼眸顿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
乐沧与他的父亲死去的消息,不止激怒了乐夫人,也激怒了乐长老。尤其这位长老翌日发现儿子的道侣也无声无息死去时,当下再也不顾聚合派的援力还没来,丢下伤势沉重不能动的弟子,直接带了人冲了出去。
原本分作四个方向,更好突围,但释沣的神出鬼没,甚至有一次在一位大乘期长老眼皮底下杀人的事实,让他们惶惶不安,不敢分散。
一场血战再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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